算什么东西

        乔新伟不是个称职的爸。

        乔姜得用考试成绩换取她的零花钱，她从八岁起就懂得一个dao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样如此。

        她不会接受别人平白无故赠予的礼wu，也不会主动对陌生人示好，在她yan里，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利益的组合ti，他们相互往来，不过是各取所需。

        就好比乔新伟后娶的秘书，她傍上乔新伟，不过是为了他kou袋里的钱。

        秘书平时都跟着乔新伟在公司，只有回家的时候，才会找机会“调教”乔姜：怎么不喊我，怎么不看我，怎么不说话，怎么用那种yan神，是不是不想在这儿住，那就走啊。

        乔姜不会告状，不是不敢，是她知dao告状也没用，乔新伟不会guan这些小事。

        在他yan里，公司的业绩gao于一切，他明明跟乔姜生活在一起，却错过了乔姜的成长。

        她像一颗豌豆，在这个家的某一个角落，安静沉默地chou丝发芽，来月经的时候，她的表现都不会像其它女孩zi那样惊吓到小脸苍白，她上网搜索，自己去超市买日用夜用卫生巾，去药店买止痛药，再后来，她甚至学会买药延迟这场每月来一次的‘可怕灾难。’

        乔新伟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了。

        yan里没有丝毫稚nen的孩zi气，用冷漠陌生的目光看着他，把一张银行卡和这些年她所花费的所有费用账单放在桌上，跟他说了句：“再见了，乔先生。”

        她喊他乔先生，不是爸爸。

        乔姜很少梦见乔新伟，但这个短暂的梦里，乔新伟chu现了，和她一起守在病房前，守着病床上的gao金兰。

        他给gao金兰讲故事，给她剥橘zi，切shui果，动作笨拙又蠢钝，gao金兰全程都在笑，还上手要去接过来自己切，乔新伟不让，说难得让他伺候她一回。

        gao金兰就收回了手，双目han笑地看着他。

        乔姜明知dao这是一场梦，还是沉浸在这泡影般的温馨里久久没有醒来。

        乔姜是被电话吵醒的，gao金兰拿起她的手机想anxia挂断，好让她多睡一会，谁知dao，不小心hua动了接听，程必誉的大嗓门忽然就充斥了整个病房：“乔姜你他妈可真行啊！这边跟李效阑说分手，那边就找了新男人，你当李效阑是什么？是你养的一条狗吗？啊？你说分手就分手，你有问过他同不同意吗？你有把他当人看吗？李效阑快被你玩死了你知dao吗？”

        乔姜接过手机，面无表qing地站起来走chu病房。

        “程必誉，我说过，别掺和我的事。”她走到窗kou，隔着玻璃窗看外面的月亮，“你掺和不起。”

        “你多niubi1啊！”程必誉破kou大骂，“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啊你！你在我面前狂什么啊！你有什么资本狂？你爸乔新伟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喊一声程少爷！你算什么东西！”

        “地址。”乔姜摸chu烟，没chou，放在嘴里咬着，声音很淡，“我让你看看，我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