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乔姜睡了个好觉，还zuo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gao金兰在给她涂花loushui，夏季蚊虫多，gao金兰一边责怪自己没提前dian蚊香，一边拿花loushui给她小胳膊上涂抹，嘴里碎碎念着：“涂完就不yang了，姜姜乖。”

        这一次，gao金兰在她的梦里没有跪在地上痛哭liu涕，她替她梳tou，扎辫zi，唱歌，讲故事。

        画面里没有乔新伟，没有那幢豪华的大房zi，没有秘书，没有那个比她小了九岁的弟弟。

        没有乌烟瘴气的一切，只有nuan心温qing的母ai环绕着她。

        醒来后，她难得没有chou烟，靠在床上安静地躺了会，才起shen洗漱。

        已经xia午三dian，酸ruan的tui几乎走不了路，她靠在餐桌上简单吃了dian东西，穿过空dangdang的客厅chu来到门kou，gao金兰果然又在捡树叶。

        gao金兰见她chu来，抬tou问她：“你又熬夜了？”

        “算是。”乔姜想起昨晚，浑shen又开始酸疼起来，她走到泳池边坐xia，把脚伸jin去，“妈，你也过来泡脚。”

        gao金兰笑了笑，走过来把拖鞋放一边，坐到乔姜边上，把脚放jin泳池：“你是不是还失眠啊？”

        乔姜有中度的神经衰弱，夜里睡不着，还经常睡到半夜忽然醒来，她吃过一段时间的药，那段时间戾气很重，喜怒无常，后来她把药断了，改喝红酒，实在睡不着，就chougen烟让自己清醒清醒，chu去散散步再回来睡。

        这是gao金兰来这儿之后才发现的。

        乔姜给她买了套房，在市中心，但她很少回来住，她工作很忙，经常chu差，偶尔还要飞国外，gao金兰一个月只能见她两三次，偶尔乔姜留xia来睡觉，也都熬到半夜才睡，早上不到六dian又走了。

        后来乔姜不想让gao金兰担心，自己在外面租了个房，就在公司附近，只隔三差五去看一yangao金兰，买dian礼wu，陪她吃个饭就走。

        张芸芸曾不小心在gao金兰面前说漏嘴，说乔姜以前吃了很多苦，话刚说chu来，她察觉不对劲，又赶紧打哈哈笑过去。

        gao金兰不知dao乔姜以前经历过什么，但肯定是不好的事，因为乔姜跟以前比完全是两个xingzi，她小时候很ai笑的，xing格活泼开朗，还很喜huan撒jiao，会模仿很多电影明星说台词，还会扮各种鬼脸。

        gao金兰的旧手机里全是乔姜小时候的鬼脸照片。

        可现在这个孩zi长成了另一个人，她把自己封闭包裹起来，挂上漠然的表qing，应对外界的一切。

        gao金兰不知dao该怎么让她卸xia心防，不知dao怎么才能让她像普通人那样简单地快乐，她太心疼乔姜了，却什么都zuo不了。

        “过min了？”gao金兰指了指乔姜的后颈。

        乔姜往后躺了xia去：“可能吧。”

        “我去给你找找药膏抹抹。”gao金兰又穿上鞋jin房间了。

        阳光透过树叶feng隙落xia来，刺得乔姜微微眯起yan，她伸chu五指去挡住阳光，yan睛里却还看到细碎的一dian亮光，脑海里没来由想起昨晚那只萤火虫。

        心qing久违地平静安宁。

        她闭上yan，耳边是gao金兰的声音：“找到了，来，妈给你抹抹，抹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