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敛……？”

        终于找到他了。

        余烟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寒风立刻钻jin屋zi里，她缩了缩脑袋，还是跨过门槛，裹着厚袜的脚胡乱套jin靴zi里，小步挪到独自chou烟的姜敛shen边。

        三个烟tou正和雪一起乖乖躺在他脚边，而在发现她之后，姜敛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燃着的香烟丢到地板上，并且踩着碾了几脚，那缕薄弱得被风一chui就散的烟气彻底熄灭。

        “夫人。”

        姜敛顿了顿，后撤半步才继续dao：“我会扫gan1净。”

        “没关系的……”余烟踌躇一会儿，双手撒jiao似的伸jin他的衣兜里，钻到他并未合拢的掌心，“我不介意。”

        可姜敛还是别开tou，“嗯”了一声便沉默xia来，目光也看向不远chu1的兔zi雪人。

        早上十dian的阳光里，一尘不染的雪反she1着漂亮的淡金se光芒，他仔细nie过的兔耳朵甚至都半透着光，宛如shui晶。

        而她的手十分柔ruan温nuan，声音也是：“还是……很难受吗？”

        “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些事qing。”

        说话时不看着对方这一dian，并不符合姜敛所定义的礼貌，可他还是避开了她柔ruan的目光。

        “唔……我一开始……只是想让事qing简单一些的。”余烟径自解释起来，仰tou瞧着他弧线堪称完mei的xia巴，浅se的唇轻轻抿着，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回应。

        “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我老公不介意的。舒寞他也不知dao这件事……”

        说话时呼chu的白气都落在他的xiong前，余烟紧了紧手指：“你当时说，我们只有shenti上的关系……”

        “我们现在也是。”姜敛的声音极为僵ying，连语调的起伏都消失不见，犹如被均匀压实了的雪，冰凉mei丽却无qing。

        “……不是的。”余烟牵着他的右手放在脸上，面颊轻蹭着他的掌心，“我不想看你那么……”

        “那么蠢。”

        “才不是。”鼻尖掠过淡淡的烟草味，可余烟并不讨厌，她闭上双yan，仔细gan受着他掌心的纹路，“一dian也不蠢。”

        “我确实是在chu轨……要说蠢，应该是我吧？明明有那么好的老公，还是想要zuoai，哪怕是跟别人zuoai。”

        掌心变得湿run，姜敛反she1xing低xiatou，却见她再也忍不住泪shui，泪珠一滴一滴往xia坠，又因为偏tou而全都落在他的手中、钻ru指feng里。

        “要是能像你说的那样，只有肉ti关系还好一dian……”余烟哽咽着，像是houtou堵了一块湿棉花，“但是zuo不到……我们都zuo不到。”

        “我不想看你伤心……”她抬起被泪shui压得沉重的睫mao，清澈的瞳仁倒映着男人面无表qing的脸，“也不知dao该怎么弥补你的过去――我知dao，你不只是因为我才伤心的。”

        “确实和你无关，夫人。”姜敛想chou回手，可手腕就如昨天那样，只是被她轻轻握着，就dai上了无法挣脱的枷锁。

        余烟轻轻摇tou，啜泣时xiru的冷空气让她清醒了一些：“不……和我有关。我也在chu轨，但是姜敛――”

        “你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和老公都没办法有孩zi，这辈zi都不可能，你不用担心那个孩zi会……发现妈妈在和别的男人偷qing。”

        “我和老公……也都不会变心。如果，如果偷qing的时候，没有人会痛苦，那这样的偷qing……”

        她直直望jin那双琉璃似的蓝yan睛里，视线jian定而柔ruan：“一dian错都没有。”

        姜敛想笑，想一巴掌把她打醒，想告诉她chu轨就是错的，彻tou彻尾的错误，可心底却没能给chu让他自己也相信的理由。

        若要说有人痛苦，也只是他这个不知不觉对她产生ganqing的qing夫痛苦罢了，而这是罪有应得。

        余烟将手指一diandian扣ru他的指feng，分享着她的泪shui，还有他的颤抖：“我知dao你不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样只是在折磨你自己……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姜敛深xi了一kou气，只有这样才能冲淡鼻咽chu1的湿run：“……夫人，别对我太好。”

        “可是姜敛，你值得我这么zuo。”余烟gan1脆将他的另一只手也牵chu来，捧住她的脸，让他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的泪shui。

        并非zuoai时无可奈何溢chu的生理xing泪花，而是单纯的、在乎他的泪shui：“试一试好不好？不要再讨厌你自己了，也不要……在意对错了。”

        “我会贪心的，夫人。”

        拇指nei侧，再到掌心、手腕，她的泪shui太多了，又太nuan了，他xiongkou的冰被一diandian侵蚀、rong化。

        “没关系，那就贪心。”

        “可以……亲我一kou吗？”

        他的拇指忍不住来回摩挲着，抹开泪痕，又划过她轻勾的嘴角：“有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