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晌，得不到回应，霍骠慢腾腾站直。

        沈拂砚拽霍骠的手，不再理会他，弯腰坐车厢。

        沈拂砚侧额，与他的脸拉开距离，“我不该觉得奇怪？”他一声不响把人换走，又毫无预警地把人调回来，从到尾都没问过她的意见。

        “还生气呢。”他亲自帮沈拂砚脱外套，又蹲来为她换鞋，“我听着你嗓也不哑了。是药三分毒。待会儿我派人把闵医生再接来一趟给你瞧瞧。没什么事儿咱就不吃药了，单喝几天汤剂。”

        霍骠的臂横在少女腰间，俩人在说着什么。确切来说，是霍骠一个劲儿在说，沈拂砚默不作声，神很冷淡。

        来的人是苏格拉瓦。

        “随便你。”上了一天的课，不舒服，霍骠又疑神疑鬼，沈拂砚只觉得累，涩涩的，想哭，想躺，什么都不想思考，不想了。

指一弹，烟准地掷十几米开外的垃圾桶。

        霍骠受不了心的女孩儿分一丁儿关注在其他男人上。任何男人。

        当真是关怀备至，细致微，如果害她受伤的人不是他的话。沈拂砚并不动容。

        玄关正站着霍骠和沈拂砚。

        霍骠拉住她的手，“以后还是苏格拉瓦跟着你，给你开车，好不好？”商量的吻，眸深沉锐，一瞬不瞬凝在她脸上。

        吴淑芳盯着沈拂砚放学到家的儿，正指挥阿姨把午茶端到小饭厅，听见开门的声音，匆匆往外赶。

        沈拂砚眉心蹙起，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霍二爷在训狗？”

        气氛有异，吴淑芳没敢贸然靠近，“二少，小，你们回来了。小的午茶都摆好了，厨房了碗海胆蟹肉羹，大闸蟹和海胆都是现杀现取肉，特别新鲜，刚锅。”这菜凉了发腥，回锅鲜味大打折扣。她是提醒沈拂砚要尽快用。

        沈拂砚差儿冷笑。他是把决定权交给她吗？他是在试探她。

        跟谁都客客气气，就他妈给他脸瞧。霍骠不耐地挥挥手，示意吴淑芳忙自己的去。

        肩一沉，修长有力的大手无声无息搭上来，“看傻了，嗯？”霍骠气腾腾的腹挨贴她背脊，另一条胳膊环勒她的小腰，低，似笑非笑地逡巡她的神。

        大步迎上去，“嗓怎么样了？”先摸了把沈拂砚白的小脸，接过她手上的书包、餐等。他的保镖很有力见儿地上前拎走。

        “好些了。”沈拂砚避开他深邃沉灼的视线，径直走向车厢。

        小丫脾气够大的。霍骠尖儿抵着一侧，“啧”的轻笑了声，也跟着坐去。

        霍骠脸一滞，忙笑着安抚她，“你别这么。我就是想让你兴。他不是跟你的时间最久嘛，你肯定比较习惯他在你边。”

        驾驶室车门被推开。

        她漠然的反应反而让霍骠放心。如果沈拂砚表现欣喜，他又该存疑心，过后还得找个由给她换人。

        “谢谢吴姨。”沈拂砚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沈拂砚怔愣片刻，意识到不妥后很快收回目光。

        苏格拉瓦彷佛没意识到二人谈话的中心是自己，恭敬地喊了声“小”，帮她拉开车门。几日过去，他小的骨早长好了。

        话是他亲说的，说完又不自在，生了儿悔意，脆挠着沈拂砚的巴儿问她，“砚砚自己决定吧，好不好就你一句话。我什么事儿不依着你，嗯？”

        巨大的型差带来烈的压迫，沈拂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霍骠被她噎住，悻悻然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