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翮搂着女伴坐在他对面。家里已经为他定了未婚妻,他也并未如何收敛。
生得是很,然而远不至让霍骠失神的地步,今晚却无端让他想到沈拂砚。
女孩立刻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霍骠。
有那么一刹,陆飞翮甚至暗暗庆幸,自己自始至终没有机会亲近沈拂砚,对她只有阴暗的,求而不得的渴盼与迷恋。
一贯是霍骠照顾她,讨好她。
陆飞翮和冯旭见到霍骠时,他脸上略带疲,神淡淡的,与往日无异。两名保镖帮他推开门后,没有第一时间退去,目光如电,往包厢里细致逡巡一周,才掩上门守在外面。
沈拂砚的离去,彷佛把他对生活,对生命的忱一并带走了。
……
奇怪的是,以前霍骠从来不觉得俩人相像。
“没事儿。”霍骠不愿多提,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怀里的女人,神微微一动。
这种况其实不稀奇。譬如一对亲兄弟,外人看来觉得十分相似,甚至怀疑是双胞胎,父母却不以为然。只因父母与孩日日相,能清楚分辨二人相貌的差异。
陆飞翮清楚记得上一次的酒局,霍骠脸灰白,豆大的冷汗像雨一样落额角,“十有八九是胃血,叫救护车。”语气冷淡地吩咐他跟冯旭,好像嘴里说的是某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二少,觉着怎么样了?”他指了指霍骠胃的位置,面担忧,还带着儿心有余悸。
艮第酒红领带被他扯得松松垮垮,长岔开,慵懒地往后一靠,又与他严谨派的奢华装扮格格不。
彷佛一受伤濒死的猛兽,竭力维持最后一丝傲气与尊严。
只要她回来,回到自己边,过去的事儿,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霍骠把烟盒和火机随手往茶几一丢,坐到正中央的沙发里。他一深灰意大利Kiton纯手工量定制的西服,腕上着百达翡丽的鹦鹉螺万年历白金手表。
他心中的痛苦如同里蓄着的泪,俱都阒然无声。
霍骠已经很长时间没和沈拂砚见面了。
冯旭喊了声“骠哥”,蹲过去帮他抖烟,着打火机,火,动作纯熟无比。
这个女孩陆长翮曾带来过,肤很白,发又长又密,黑得发亮,一双形状俏丽的杏黑白分明,秋波转,颇为动人。
只喝啤酒就是句玩笑话。除了啤的,桌上还摆满了夜总会里最受迎的奢侈红酒,度数仅在12%- 15%之间。
霍骠抬手掩着额,尾红成一片,泪连串砸落,疏长的睫沾湿成凌乱的一绺绺,看上去脆弱又疲惫。
心里想的是,那祖宗可不是这副谨小慎微的样,更从来没给自己倒过酒。
缓缓角,他嗓音发颤,逐渐哽咽嘶哑,“沈拂砚,只要,你回来……”
霍骠咬着烟嘴朝他。
陆长翮眸光一闪,松开胳膊,了女孩的屁,将她往霍骠的方向一推,“伺候人不会?去,给咱们霍二爷倒杯酒,一儿力见儿都没有。”
霍骠不置可否,抬手往烟灰缸里掸着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