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别取笑我啦，你不也没空着吗。”

        许洋自知不喜宋晓这号人，他看不上她，把她当狗，可是当对方淡他的生活，他又开始气她为什么不继续喜自己。许洋站在镜前端详自己的脸，依旧是讨女孩喜的模样，能靠脱衣服赚钱的女人生的孩也差不到哪去，于是他得结论，不是自己变了，是宋晓有病。许洋冷笑，无所谓，前仆后继的傻女人多的是，我不缺你这一个。

        于是他耐心筹备着。他先是主动联系宋晓，对圣诞夜的不愉快自我检讨一番，再顺势提议一聚，到渠成。令他惊喜的是，宋晓居然邀请他去自己租的地方看看，理由是“你可以参考一，以后租房有什么问题尽问我”，许洋冷哼，连个表都不愿意施舍：你他妈带我回租房会只是参考？参考床的尺寸吧你，婊！

        什么付费容？许洋回了一个问号。

        “你真是贴，难怪我周围的女生都很喜你。”宋晓停顿一，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洋怀里的女生，“不过要是结账时也能这样就好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承担得了你的价。”

        照片里宋晓笑容灿烂，许洋却怒气更甚，原来她对自己本不是一心一意！从小到大只有他玩别人的份，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在别人鱼塘里，许洋心脏狂血沸腾，他深知这个时代让一个女败名裂的最好办法就是羞辱，手指先于大脑同城交友网站――提供本城女的照片、年龄、地址等私人信息供人扰的暗网――把宋晓的照片尽数放了上去，不忘“贴心”附上电话和微信账号。

        好好的圣诞夜被搅黄，许洋越想越气，心里翻来覆去只想着如何报复宋晓。他从聊天记录里找到宋晓的微博账号，跟踪狂一样浏览每一条微博，记录每一细节，保存每一张自拍――其中有些合影居然和许洋在圣诞夜见到的那个男人一起，两人举止亲密，日期在宋晓停止对他献殷勤之前。

        “还不是怕打扰你复习，要不你约我那么多次，我怎么会不赴约呢？”

        对面的回复很快弹来「你懂的，私密照，价格好说。」附上一张价目表。

        这天许洋照例登上网站，一条私信引起他的注意：「兄弟，有无付费容？」

        许洋打开微博、条、百度，输关键字，侮辱女的新闻便像洪一样涌来。实在太多。偷拍、造谣、扰女最后不了了之的社会新闻已经不能称为“新”闻，尤其是男大学生，更是容易得到声援――毕竟他们还有光辉未来。对呀，偶尔小坏事也没什么，毕竟社会总是会对男网开一面的嘛。许洋想，被成一团的心脏缓缓展开了。

        “咦，许洋？”宋晓愣了一才和他打招呼，一副刚看见他的惊喜模样，“好巧啊，你也来这里逛？”

        许洋的好心只维持到圣诞节。当晚他搂着新的暧昧对象走在街上，正碰上一对侣迎面走来，女方有些熟，仔细一看竟是宋晓，不知于什么心态，许洋竟开叫住了她。

        自从发了照片后，许洋每天都忍不住登上去好几次，说来也奇怪，之前他本不关注这些，可自从他发了东西后却总是惦记着别人的评论赞，一天反复查看好多次，每次得到回应都会前所未有的安心。看着那些叫好的话语，许洋洗脑一样告诉自己，大家都这么，我为什么不可以？

        许洋有搞不懂，这种照片成人网站上多的是，为什么要花钱来买？再说来，万一自己偷拍被抓到可是得不偿失，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许洋退网站，说服自己不去想，可越是如此那些数字在他脑中越清晰，他想起手续复杂的助学金，母亲屉里的账本，看到自己打工的同学的笑脸，有什么东西抵在许洋的咙，让他一阵晕眩。

        宋晓脸上是从未对他展现过的淡漠与疏离，却使她狭长的双与薄唇更引力，许洋一瞬怔愣，宋晓已经拉着男友离开现场。许洋搂着的女生回过味来，知自己被当鱼养了，当即从他怀里挣开，把礼回他手里，匆匆句“圣诞快乐”便逃也似的离开。许洋站在原地，纸袋被他攥得皱巴巴，红来咕噜噜了好远。

        你刚才明明看到我了，装什么装？许洋决定给她添堵，“那当然，圣诞夜可不是要来玩吗。这位是什么时候谈的，月初我们最后一次来玩之后吗？你办事还真是利落。”

        不多时就有人留言说已经打电话过去；还有人谢许洋；更多匿名用对宋晓评论足一番。许洋看着那些消息心舒畅，多日的愤怒从他孔里悄然发散，取而代之的是要溢的鼓胀的满足和刺激，他仿佛已经看到宋晓被源源不断的消息扰的恼怒模样。

从屏幕里拖来暴揍一顿。我在你上浪费了两个半月！许洋恶狠狠地想，我和另外两个女生约会次数加在一起都没和你多，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该死的宋晓，可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