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洗大半个南蛮城,手染无数鲜血,脚踏万枯骨的好人吗?
好人的上染了血,无论那血是谁的,从那一刻起就不算是真真正正的好人了。
游神片刻的帝渚顿时清醒,再看青年好奇急切的目光紧紧盯着等她回答,她眯了眯,忽就起了逗趣此人的心思。
于是她煞有其事的反问;“若是我的份可怕,告诉了你,你过后怕极了,躲着我走,我岂不伤心?”
这一笑教两人瞬时看恍惚了,好似前山川万丈,河,纷纷心底最枯的山丘分,浸养护了埋藏在最深的痛苦。
到了最后,帝渚也没有告诉青年自己姓甚名谁,又是‘谁家’的女儿。
既是天人,卑微渺小的凡人便是挽留不住的。
今日所有的不快与烦闷,以及各种五味杂陈混成最后悲悯可笑的绪,都因这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基本是挥散的净。
而青年半没注意到他俨然成了满殿之中的焦所在,全心全意放在了面前的女上,急切的等着她的回答。
听完,帝渚轻轻恩了一声,心里不免略微失望,旋即嗤怪自己有愧为长,竟然想跟弟弟抢人,实在有违世背弃德行。
一是为他率真赤诚,毫无顾忌的话语,一是为他竟敢对着一个刚是初见,完全陌生的人深表慕,却仅仅只是为了她的容貌外在。
这一笑,不仅看恍惚了他们,也看恍惚了窗前懒懒倚栏眺望的人。
估计这一次初见,帝渚当真把他惊艳到了,说的十句话中八句话都在夸她,真真的持执拗,又是真真的讨人喜。
青年没听懂她话里的暗意,想都没想的回答:“外的红梅我早就看腻了,没有里栽种的好看艳丽,我喜的。”
玄背影在红墙白雪之中刺分明,走了极远也能瞧着那洋洋雪中的一线渺渺黑雾,衣袂飘飘,恍如天人之姿。
略一看此人的各种条件与她当初与郑国公所说的相差无多,倒是合适的很。
言所行率灵动,坦诚可,比之常人要有趣太多。
帝渚微微勾了唇,对他的好愈多,竟不斥责他,反是脾好的过分,柔声细语的问他:“你见没见过,有何关系?”
不姜涞此刻的心与思绪难言到了一种复杂微妙的地步,可帝渚的心却是不错,很不错!
一语落地,其人皆是大惊。
她又想起之前自己明明才说了不会与他抢人,转之间就悖逆反悔,叫他如何想自己?
不得不说,虽然之前只是戏言,但她现在真的想让皇帝把这人让给自己了。
若青年不是皇帝边的新,倍受,换了谁瞧着都会以为他对帝渚深种,暗许终。
何况,这个‘好人’的脾气是举朝闻名的恶劣冷酷,冷若冰霜,不敢攀。
虽说肤浅庸俗,但因了这人净剔透,不会伪装的耿直而不觉厌恶可鄙。
“不过再艳丽的红梅我瞧着也比不上你,在我看来你最好看,没有任何一株红梅比得过你!”青年兴奋的补充。
她只是明媚如冬阳的一笑后便径直与他肩走过,扬长而去。
帝渚一向是个说就的行动派,起了心思便直接问他:“里的红梅好看不好看?比起外的红梅又如何?”
于是暗中责骂了自己几句便收了那些心思。
“那些都是外之,算不得数的!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又对我温柔的很,定是个好人,我怕好人作甚?!”
帝渚第一次被人再三夸赞,终是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笑得灿烈。
他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女儿?”
“如果早早的见过你,我今后定时时记着念着,你这般的好看,教我一看难忘,怕是再不能多想旁人一刻了。”
她还是一次被叫好人,即使这个好人来得相当容易简单,极自逗自哄的欺骗。
他旁边的姜涞听后心十分复杂,人人皆知承平侯不是坏人,更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却很少会有人言之凿凿的断定她是好人。
此人的天真无邪的便像个刚破壳生的赤诚稚童,讨人喜的紧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