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唯余刘备逐渐消失的背影，他抓不住。

        诸葛亮的形因他的推拒而摇了摇，一瞬间心里痛得竟有些神恍惚，底泛起烈的酸苦，仿佛被从岸上一推了冰河，夹杂着冰块的冷彻底将他淹没，巨大的痛苦和委屈几乎让他痛得不过气来。

        刘备只轻轻抚摸他的背，说了句我信你。

泪，刘备心中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报复的快意，就这么说不吗？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臢事，都了，就如此难以启齿吗？

        他没问什么事，也可能已经知晓，只是轻轻拂去他满脸的泪，于是转将他抱回了室。

        彼时一个“信”字，盛了多少满溢的意和期许，如今的景再拿来这环佩来，却只能是徒增伤了。

        相思本是无凭语，何向花笺费泪行？

        是曹，他直直地望向他，只有泪如同不尽一样无声地淌。

        刘备定定地看着他中蓄满的泪一落来，只觉他既然能把分断得这样绝，却又痛得这样真，如何不是作戏给他看，又是何苦？

        你想什么尽去，我不会因日夜所念、难以分离的私心而拦你，更不担心你会一去不复返，此心若如碧玉琼瑶，山迢迢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孔明如今并不缺金玉珠翠，这环佩自然也没什么用了，再留着，倒耽搁了你与魏王颠鸾倒凤、汲汲而求之心了。”

        诸葛亮一便认那是他使江东之前，偶见一玉通雪白，光泽通透，闻声琳琅，可作环佩，于是请了巧的匠人雕刻结穗，又送予刘备，以表意诚挚之心。

        半晌，有人从后碰了碰他，可他如同溺般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那人很轻地将他抱了起来。

        “你怎么，总是为他哭？”

        话音刚落，玉环便摔落在地，顿时极脆弱的碎成了数段，响声清脆，玉渣迸溅。

        看刘备拿起这玉佩来周的低沉和愠怒，甚至让诸葛亮生畏意，不敢再说什么，就那么怔怔地望着他。

        当时他回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特别认真地抱在刘备怀里，絮絮地说不要担心、他很快就回来之类的话。

        “你什么！”还没来得及上前接住，刘备便松手砸了去，诸葛亮只堪堪拢到他的一片衣袖，心里有什么好像也和这一并碎裂了。

        怎么会这么难过？这种程度的痛苦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了了。

        刘备随即从怀中拿了个环状带穗的事，有些嘲讽地笑着看了看，随即看向诸葛亮，开“这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礼是两人痴缠一夜后的清晨他在榻上送的，刘备仔细端详之前，先看向的是他的睛，笑得开怀，了句“军师赠我此玉，是想说前佳人，其如玉？还是说孔明待我之心，明明如玉？”

        于是低看向诸葛亮攥住他衣袖的手，直接毫不犹豫地拂落去，转便走。

        是人非事事休。只是去年秋，如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