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间,益州与魏地频繁交战,终以邺城陷落作为短暂的终结。
汉帝禅让,刘备以宗室ru继正统,其余一切官制不变,唯独这江山,换了主人。
令人咋she2的是,刘备仍拜诸葛亮为相。
诸葛亮走在无比熟悉的gongdao上,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这还是刘备即位以来,第一次宣他rugong召见。
当他真正步rugong殿的时候,喜悦与微妙的不安却一同纠缠心间,不知这份忐忑是长久的别离带来的,还是由实在琢磨不清刘备对他的态度所致。
刘备见他jin来,放xia了手中的事务抬yan看他,一别四年,刘备两鬓有些斑白,目光更添沉稳威严,实在已有帝王之威了。
诸葛亮于阶前xia拜,只方才一瞥,却心如擂鼓,清晰的gan受到xiong腔的振动。
近乡qing更怯,不敢问来人。
刘备缓缓走xia来,他想他应该是恨他的,但在他ru邺城后的近两个月里,逃避的心理却始终占着上风,前尘梦断,故人何以再见。
却见诸葛亮比记忆里shen形消瘦了一些,却仍一袭白衣,风姿绰约,一如当年。
“对于朕ru主中原,有什么想说的吗?丞相攀附曹贼之时,想过有今日吗?”
他已经不愿意再反复试探了,积年累月的忧虑、猜疑与愤恨已经让他无法在面对诸葛亮之时,还能保持什么清醒与平稳。他甚至分不清大军ru邺之时,大业终成的喜悦与终究要与孔明相见哪个更让他如释重负一些。
诸葛亮闻言有一瞬短暂的怔然,随即回dao“陛xia承继大统,是臣日夜之所念所盼,诛无dao之师,伐篡逆之贼,自是众望所归。”
他怎会没想过今日呢?战事反覆的日zi里,无数个看不到尽tou的长夜里,他打探着断断续续的音信,甚至频频卜卦以测chu兵之吉凶,如今终成大业,为刘备喜不自胜之心,又有何人可堪知晓?
刘备走到他面前,却没有扶他起来,只轻轻挑起他的xia颌,带着冷意笑了一xia,yan中有太多他看不懂的qing绪,讥讽,冷漠,甚至毫不遮掩的恨意……
“是吗?曹孟德是篡逆之贼,你却愿意屈shen从贼,如今朕拨乱反正,仍赐你丞相之职,却不知如今你与当日之曹丞相,又有何不同呢?”其实刘备说不上对他在政事上的忠诚几分怀疑,唯独在心中永远过不去的,便是冷心冷qing的背叛,和那些xia作的手段。
yan前人的神qing如他所料般的有些急切了,“陛xia如何要拿我与曹贼相比,彼时碍于qing势,多有shen不由己、kou不能言之时,陛xia又何故疑臣至此?”
诸葛亮终于抬tou看向他,yan中仿如带着天大的不解和委屈,看得他竟有些迷惑,“是吗?shen不由己,朕怎么看你心中倒是很愿意呢!当日你与那曹贼以嫁衣相戏之时,想不到朕就在外面吧,丞相是如何巧笑倩兮、mei目盼兮,朕都是亲yan目睹。”刘备积压太久的怨气恨不能一气抒解到底,再不说,他便要被这gu痛心的愤恨生生憋得chuan不上气来。
“如今却要说并非本意,丞相当朕是三岁孩童?”
此番语句一chu,诸葛亮仰视他的目光明显带了受伤的意味,同当年魏gong不huan而散的争执一样,他仍旧是分毫不相信他。
见他yu言又止的样zi,刘备便又觉是诸葛亮无法自辩,那理亏气短的样zi让他看了心中更觉怒不可遏,他宁可看诸葛亮肯主动自证、甚至摔摔打打和他吵一架也不是不行,也不想看到他跪伏在他脚xia,低眉敛容一言不发的样zi。
“丞相和朕无话可说吗?既然无话,便与朕侍寝执巾吧,这倒是丞相所善,自不必说。”刘备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