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看向窗外。
我突然想把银行里为数不多的钱留给我爸,然后找一个没人的海边,一个人默默走大海里。
我在心底劝自己不要和路过的傻狗理论。
我仿佛看到程嘉逸居临地笑话我:
我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
……
我爸一就怒了,把饭盒砸我上,咒骂我怎么还不去死,他怎么生了我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
我从来没觉得我那么傻过。
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寸寸过地板砖。
我这种人,怎么也敢奢望自由与快乐?
这房间阴冷的空气好陌生,好别扭,让我好没安全。
「离开我,你什么都没有。相对于十五岁的你,你没了韧劲和对未来的憧憬,只有脑里的。」
为了省钱,我自己打扫房间,收拾屋。
我觉得自己像一行尸走肉,不会思考,脉搏不再动,受不到呼和躯壳的存在。
我解释说面条送过来该坨了,现在是送餐的峰期。
“小姑娘,你这样不行啊。你爸这都萎缩成这样了,他怎么合你啊?你要是买个带电梯的房,你爸天天上楼都不是问题了。”
我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凝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确认我爸没有别的需要时,我忍和四肢的酸痛,重新回到客厅,报复地用力着地板。
与此同时,我爸在卧室里喊我给他倒喝,质问我为什么不把放在床,我明知他不能动。
地板砖材质不太好,每过一都会留一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我明明又累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
待一切收拾好,我已经累到想吐,到厨房去给我爸饭。
晚餐是外卖。
我摘发上的米粒,收拾地板上的残渣,平静地说:“龙生龙,凤生凤,你这种放筷就骂厨的人,只能生我这种没良心的。”
日后找工作于我而言又是一大难关――
我努力睁大双。
「任真,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结果店长前后打量了我一番,说现在这个的都是十七八的小姑娘,我不合适。
在心深,有声音问我:“任真,这不是你想要的自由吗?你不该开心吗?”
前几天找房时,我看到茶店的招聘信息,试着去问了一。
泪在霎那间涌了来,止不住地往掉。
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最后没办法了,我花钱叫了搬家公司的人来。
夜深人静。
这时候我又发现我忘记买酱油。
我爸嫌弃外卖的味不好,他说他向来不吃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