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种无所适从,黛安娜看向他。
“你今天好奇怪,弗伊布斯。”她说,“你真的不是不适吗?”
“我没有任何不适,我好得很!”
黛安娜撇撇嘴。她没继续问什么,因为他们排到了。工作人员引导他们登上摩天轮。
轿厢升,弗伊布斯扭回,透过他后的窗,打量一一呈现在他面前的城市。穿梭在楼宇和街中时看到的模样,和从俯视的模样真不一样啊。他飞快地从那些建筑中辨别他造访过的地方――博馆、术馆、音乐厅;医院、电影院、公园;那所学校他们翻墙溜去过,那个百货大厦附近就是他们每次行开始的那个街;啊,他看到了议会大厦的尖;当然,那座过于显的,建成了巨大金字塔模样的黑哨塔,本用不着仔细看。
他扭回来,看见黛安娜也在凝神看着越来越低,越来越小的城市。黛安娜要比他看得慢多了。
“是理查德说的,”黛安娜突然开说,“这里有木偶剧,《海的女儿》。理查德烈推荐我带你去摩天轮。”
如果社交礼仪课程、商测试题、以及在岸边旁观那些哨兵闲聊,种种他所获得的知识看,弗伊布斯知他现在应该表现得对这个话题兴趣,比如说不要靠在椅背上,让前倾;也不要面无表,让脸上带笑意;同时说什么,比如,摩天轮是很有意思他们的制造者没推荐错,或者,问问为什么研究员烈推荐摩天轮。
“哦。”弗伊布斯一动不动地靠在靠背上,面无表地应了一声。
黛安娜站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手臂撑着轿厢中间那个非常非常小的桌,探过来。她淡蓝的睛注视着弗伊布斯,让弗伊布斯想起很多次测试里,她被要求说竖起屏障的他现在是什么绪,她那时就是这样注视他。
事实上,在最后一刻,弗伊布斯在走神。他看着黛安娜的蓝睛,然后让注意力转移。忽略这双睛,忽略这个和他共一室的人的气息,忽略一切她制造的响动。走神,放空,想想别的――
他的嘴唇上绽开一种特别的,像雨丝,轻盈柔又微微发凉。同时,向导的思绪通过这种碰侵哨兵的脑海里:
理查德说,如果一对哨兵和向导在摩天轮升到时接吻,他们就能永不分离。嗯,所以,他烈推荐,希望我们能……
他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嘴唇远离自己。黛安娜第一时间好像被吓到了,可是紧接着,她的表变成了担忧。
“弗伊布斯你――”
“你是白痴吗?”他说,“这种话也相信?”
他好烦,他好恼火。很兴,他没有起。很不兴,虽然他没有起,但他能觉到度从耳开始覆盖他整张脸。他脸红了。他从来没脸红过,他不知什么是脸红,达芙妮他们脸红时,他嘲笑他们这样看起来好傻。
黛安娜半张着嘴,没有说话。她受伤的表。
弗伊布斯觉耳边回起多年以前艾达严厉的告诫:你不可以对黛安娜说“白痴”这个词,弗伊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