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些事,长了的就不得了?知你是我爹,但有时候也别太爹了,你凭什么剥夺男人相夫教和女红的权利?我替他们鸣不平。
我使得一手好移形换位的反击,令我爹无力辩驳,他没理之后,就脖一横、脸一拉,逞起权来,拍案不,说我一到及笄,不嫁人也得嫁人。
大房不作人,撑起周府的重担自然落到了二房上,有了同行的衬托,周洸再普通,却胜在老实本分,比不靠谱的大房多了。二房虽然安稳,冒险一生的周老太君却不喜他这守拙的格,三房是个书呆,周老太君亦不喜,她偏自己的四房小女儿,奈何周渘喜天南海北的闯,本定不心扎在一,要她接手周氏,她却说自己吃不了这个苦,周老太君无奈,只得就这么将就着,顺儿期待着四房的回心转意。
就是这掀桌一役,彻底奠定了以后我在周府无人能及的地位。
其实光是我娘纵我,我也不至于无法无天到这地步,主要祖母看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她由着我闹。某年过年,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我爹趁此机会在席上敲打我,说再过几年我就及笄,也该收收,学些女人家该的事儿,不然以后怕是嫁不到好人家,听了这话,祖母比我皱眉皱得还快,她不动声,打算看我如何回应,我的反应超她预料。本来吃饭吃得好好的,听爹提这么一嘴,我全无,先是不咸不淡地问他,什么是女人家该的事儿,什么是男人家该的事儿?
没想到没等到周渘松,却盼来了一个更合她心意的小顽童。周渘远游归来之日,喜上加喜,二房媳妇诞麟儿,天生神童,一生就会说话,惊世骇俗世所罕见,周渘为此留在了周府一段时日,还亲自给这个侄女办抓周宴,瞧小侄女把些个金银财宝刀枪剑戟抱在怀里,她笑呵呵说周府后继有人了,看来求神拜佛还是有用的,这不,托生来了个小财迷。
周家四房,就属二房最有势力,你偏又相中了周粟这个最不省油的灯,可人,你到底想什么?阿求你,收手吧,先不说你能不能攀去,就算攀去了,周家的,也深得能淹死你了!”
针织女红,相夫教,这就是女人家的本分。我爹说。
既然不想让我安安生生吃顿饭,那就都别吃了!我刷一起,双手抬起桌边,用力一掀,将整个席面掀翻在地,珍馐味落沾尘,席上众人着筷痴呆地望着这一切,均以为周老太君会发怒,没想到祖母只是斥责我不该浪费粮,对我忤逆亲爹一事,倒无甚责怪。
“阿,这回不全是奔着过好日去的。”潘可人,“我好像,喜上她了。”
周家老太君周如璟,青年时丈夫跟别人跑了,作为女,她不得不抛面起生意,从卖茶起,一个人拉扯四个孩长大,曾经的小小茶摊,如今已然变成了坐拥四座酒楼和数十家铺的龙商号,周府在当地更可谓是土皇帝级别的家族,连本地州牧都要巴结讨好她。
近些年,周老太君自认年事已,在经商上逐渐力不从心,遂慢慢放权让孩接手周氏商号,四个孩儿,一人分得一家酒楼并五个铺。大房好赌,没两年就输光了自己手中的酒楼和四个铺,仅剩一家商铺勉维持生活,若换寻常人家,倒也能过得滋,偏偏他死不改,某日赌瘾上来,打着赢一把就收手的主意又钻赌坊,结果自然是输得底都不剩,连最后一家铺也被他败了去,他自己还被人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受众人围观嘲笑。
我那三房叔叔也站在我爹一方,苦婆心地劝我,一张嘴就是什么三从四德、三贞九烈,彻底碰到了我的逆鳞。
周老太君知晓后痛骂他丢尽周家的脸面,将他扫地门,他妻儿亦受他连累,跟着他被赶到陈乡的一庄上,没有周府的接济,只能自给自足,再加上周湮死不悔改,依旧信自己能赢回本,一得了钱就往赌坊里砸,连他妻齐莲给孩攒的读书钱都砸去了,齐莲忍受不了,哭着找上周老太君,老太君称病不见,又让人传话说她作为妻却没有尽到主家之举督夫之责,理应受此罪过,齐莲一连拜访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心灰意冷之,回去同周湮闹起了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