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我们的老师也简单给我们解释过。在界,所有有族血统的都是族,而没有任何一族血统的别的种族的人,都是隶。隶是最底层,最低级,只被统治和使用,永远不可能成为领主的弱者。
我喜我们这位担任主要教学工作的老师,但他有时候说话——天啊,好让人不舒服!动不动就提到什么缺陷什么低级,这是隶才的事,那也是隶才需要的东西。上的衣服是隶才需要穿,以后我们能熟练用力裹住,凝衣服——也就是甲——我们就不需要这种隶的打扮了。现在盖的被也是隶才需要。反正就是和隶沾边的东西,他们贵的族不碰,碰了就是有辱自尊。
好严重的歧视思想。那几个穿衣服的“隶”就在旁边站着呢,好不尊重他们……不过听到我们的老师谈到隶时,他们脸上没什么表,一言不发,只低着……
幸好我没有穿越成隶。
他们陆续去了,最后离开的那个仆役关上了灯——是法阵控的晶灯,她摸了一墙上的某个地方,灯就全熄灭了。关上门前,她还轻声细语地告诉我们,他们一直在外面守候,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他们。
呼……只剩我们了。
呆在黑暗里时一直期待着改变,现在改变真的现了,一直觉到的却不是欣喜,而是压力和不适。现在回到和生前很相似的黑暗里,反而觉到了欣喜和安全。
我觉瓦尔达里亚在戳我,他还在试刚才学的那个法,在清洁我——好啊!我笑了起来,也去戳他,清洁他。可是无论戳那里,他都不会像我一样笑来,就像不知什么是一样。四周很暗,但这能凭这光线就看清,我能看到,他甚至都是面无表的,红的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有吓人啊……
他不戳了,他握住了我的手,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看来这里不是你说的那个地方啊。”他说。
“这里是你的世界。”我用中文回答。果然还是说中文比较利。
瓦尔德还是能听懂的,他继续对我说:“你是不是很伤心?”
“没有……嗯……就是有害怕,这里比我那里吓人多了。觉好危险,好容易就会死……或者受伤……”
“我会努力让我们不死,不受伤的。”他说。
“嗯……那时候把我拉开,还有帮我瞒住……还有后来告诉他们要住在一起……谢谢你,瓦尔德。”
“哦。”他说。哎,他又是一个哦,觉自己好尴尬啊。
不过,也有习惯了。我看了一会这双猩红的睛,又开:“瓦尔德,你觉得,那个让我穿越的东西,是‘真’吗?”
“没法确定,”他说,“不过,在能够确定前,先当不是吧。”
“咦,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是说‘真只会对王说话’吗?”他说,“王会因为有人打搅他就想杀了这个人,如果知有人听到了只会对他说话的真的声音……觉,他不会兴。”
一阵寒意沿着我的后背爬上。我完全没想到这一——主要是,这个思维方式——好不适应,好不,好……
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