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哭什么,我嫁王府,上了皇家玉牒,从此以后份尊贵,又有什么好哭的……
从前不屑一顾的,现在要用来作为目标。顾明月给自己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到了花轿过了火盆拜了天地独坐在喜床上,她才堪堪地压了心里的不愿和酸涩。
一样可恶,陆淑妍在深种之前并不知刘轶是她的妹夫,在嫁王府之后也没有亏待过自己的庶妹妹,如果放任仆欺压不算的话。
顾明月决定充分的利用样貌的优势,这项她前世从来不屑一顾的优势。当时的她天真的以为女人贤淑恭德,言行优雅矜持就能得到丈夫的心,却不知这般作为只能得到男的尊重,他们需要的是在外端静雅在妖冶多的女,说白了就是床上的妇。这是她作为幽魂观察伪白花和她那一群男人后得的。
“有什么可哭的?!”顾明月一把拽了着珍珠宝石熠熠生辉的盖,看向了侧正在低抹泪的陆淑妍的娘。
“哎呦我的王妃啊,您怎么就自己把盖揭来了?!”娘看到顾明月的动作后大吃一惊,嘴里念叨着大吉大利,急得立抢过盖就要再给她罩上。
介于秦王世“缠绵病榻”,本应该繁琐隆重的婚礼被简化到了简陋的地步,酒席和闹房也给免了。新房里静悄悄的,没有说着吉祥话讨喜的喜娘,床榻绵,可见也没有花生红枣桂圆等。顾明月捧着苹果端坐在床榻边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揭开喜帕。她饿得前贴肚,脑都有些发晕,上照品级所佩的凤冠就显得如泰山压般重了。顾明月忍了忍,握紧了手中的苹果,难耐的咽了唾沫后发现自己的嘴唇也因为渴而变得紧梆梆的。耳边隐隐地传来女声极力掩盖的呜咽,搭搭的气声无时无刻的不在挑战着顾明月的神经。
顾明月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把刘轶牢牢地攥在指尖,让他对自己得要死要活,并且坐稳世妃的位置。
顾明月侧一躲,垂在脸侧的珠串碰撞,发珠玉相击的细碎清响,凤冠上的宝石在喜烛的照耀光溢彩,她那巴掌大的如玉脸庞也好似也笼上了一层宝光,越发得明艳动人起来。就连看着她长大的娘,对着如此瑰丽的容貌也不由得呆怔了起来。
看样,也没有那么难嘛。顾明月红着脸想。世人只知侯府嫡女才貌双全,对庶的三小知之甚少,可侯府又哪里能让一位才貌皆平平的庶小嫁到秦王府呢。因此陆淑妍必须要有突的地方――那就是艳若桃李的相貌,千百媚的段,以及夜莺一般婉转动听的声音。这位侯府三小可以说是一位不输于顾明月自己的倾世大女。陆淑妍毕竟是庶,拿得手的也只有世无双的好相貌了……她被主母养得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不懂争取,十分的好相貌在她上也被拖累到了七分,不过就算是七分不够倾国也够倾城了。
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顾明月咬着唇迅速地摘了凤冠,把它送到了还在愣怔中的娘手里,一双清澈灵动的睛染上了雾气,微微一动睫,泪珠而过如桃花般粉的脸颊,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