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莉亚所指的方向是城堡的一花园。
此时,在花园里,本该在房间里休息的克劳娅正依偎在夏布多里昂神父的怀里,眸中溢了晶莹的泪,柔弱可怜的模样足以激起任何人的保护。
或许,是在明白自己境后的妥协,是在不断拒绝却仍不免沉沦的每一个夜晚,是在为了守护后更加定地想要斩断与过去牵连的决心……他痛苦而煎熬的之花一一地剥离了生长的土壤,在日复一日间迅速的枯萎。
他在这种奇异的平静中,有些恍惚了。面前的人和教堂中来来往往的信众模糊成了一,她好像不再那么特别,不再能以一颦一笑牵动他的和思绪。他对待她,言行举止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与温柔,可这种亲和的态度随可见,普通到了极致反而令当事者迷茫又心惊。
“该隐,我的,我好想你。”
顾明月在城堡的走廊里疾步行走着,路过的仆从们皆退到两侧,面对着墙垂首。在城堡的一角侍女伊拉莉亚迎了上去,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指了一个方向便静静地退了。顾明月深一气,整理好裙摆,不带任何声息地朝着伊拉莉亚所指的方向奔去。
他在刹那间会到了空前的解脱,而更加压倒的沉重随之而来。
花园中的两人自以为小心翼翼,并没有发现小小的花园中已经多了一位“赏景”的客人。
顾明月隐在一茂密的玫瑰丛与灌木后,把神父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的,极尽温柔怜的神收了底。
夏布多里昂神父此时的全副神都在克劳娅上,他曾经熟悉她的一切,对她的好似人需要呼一样自然纯粹。他从未想过,当指腹上还留有被她泪濡湿的时,他除了想要平息她的激动,心中再无一波澜。
夏布多里昂神父在握住克劳娅的双手时,猛地意识到了这一。他一瞬间便有些惶惑了,甚至有些恐惧在心中弥漫。他到底在什么时候改变的呢?这种改变又何以如此的剧烈?
“克劳娅,我的姑娘。”夏布多里昂神父握着她的双手,向后退了一步,平静而涩然地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我同时清楚,事到如今我是最不可能给你的人。我们无力抗争于家族的决定,甚至在面对死亡时曾经失去勇气携手走去。所以我离开了,而离开你是我曾经过的最痛苦的决定。但至少,它不是错误的。”
是时候放了。
克劳娅怔怔地望着他,双眸溢满泪而显得盈盈柔,双唇在无意识地微微开阖中无声的诱惑。这是一幅多么惹人怜惜的态啊,若是以往,他早已经把她拥紧,轻声细语地安抚,而此时他的表,却带着悲天悯人的温柔,好像笼罩在了一层晨曦般的柔光里,透着难以言喻的距离。
有什么在离他远去,平和地消散了时光里。
一曲终了,夏布多里昂侯爵来不及离开,便被一群仰慕他的贵妇小们缠住了。他抬寻找克茵威尔公爵夫人,舞池里哪里还能看到她的影?
“别哭,我的姑娘。”夏布多里昂神父扶着她坐在长椅上,温柔地用手拭去了她面颊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