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煎熬的等待,不断猜测你的答案,不断想象着你的声音从遥远的线那端跨过海洋的尽来到他边。
你尝试着贴近他的手,他的手掌微凉湿,安静地伏在你手心,温度试图传递给那一片肉,他却像夕阳俯视的荒土一样怎么也不起来,他大汗淋漓,指节发颤,泛红的肘关节与你的抵在一起,连骨架都要化在黄昏里。
于是你在本该第三次重逢的时候接到他失踪的消息,那是个太漫长的午,盛夏的蝉鸣把人吵得心烦,你曾经和他央求过让他唱一首歌录录音机里,他百般无奈还是红着耳尖唱了,他唱得很认真,吐字带着疲惫和慵懒,反而显得更加眷恋,那首简单的歌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唱戏,但你在寻找他的替代品以至于到后来有段时间忘记他的过程里,在每一个倦怠的午后,你听了那卷磁带一遍又一遍。
但他决定不再想去,他到四肢被绪染得发,像烧又像被火,他跟着你一起笑起来,你们在摇摇晃晃的车笑得几乎跌倒,车篮上随便摘的梨花摇摇坠差被车轮碾过,几乎让你们落到地上,脏兮兮地望着你们里提前到来的星空。
想什么呢――!你恣意的声音透过腔比听觉先一步到达他的觉里,那缥缈而真切,却像又一个离别的征兆,他忍不住完全埋你的后背,手臂颤抖不已。
他不知这样的疑虑从何而来,只是开始祈祷你所说的那个天,那雪后的阳,能快一,那怕快一都好,快一来到你要离开的港,快一到车站,快一驱散这寒冷,快一……让我们重逢,然后重新开始。他那样想着,却不知不会再有那个所谓的重逢。
他早在三十一岁时便已死亡。
但他没有,他只觉得一种莫名的轻松,好像这是一场稀松的小事而不是一个关于未来态度的问题,他几乎什么也没想,只看到你的发梢在夕阳的余晖中变得透明,温度不断被风带离又再次传给对方,那微妙的温仿佛连接着你们截然不同的人生和两颗心脏,在将尽的长天里,在塔楼的尖刺,连风都被你们抓在手上,云也不敢停留,他终于车轮声里听见了你的笑声。
你用力地踩着踏板,车轮压过底的草地,一直向着府邸前。在回到那里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你对他说,别担心了,你总是会把我带回家的,对吗?他的心被得发疼,风寒变得更重,他带着鼻音回答,我会等你。
这不是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吗――!他藏住自己莫名的难过,浅浅地回答了一句,嗯。你笑着空抚车把的一只手,牵住了他的手指。
你们各自拿枪的手终于握在一起,那薄茧像无法愈合的伤疤,你再次回忆起第一次杀人的景,淡的血腥味已然褪去,却只到前一片荒芜,这是他已离去的废墟,是他的坟墓,他在十年前就提前住他的墓,日日听着风雨,他的睛小心望向你,天将要雨,就像绿意倾泻,即将再次迎来一个湿发霉的季,雨却怎么也灌溉不梨花的绽放,你回望他柔的眉目,忽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