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验,看是否他杀。”
这是当谋杀查了,萧汝昌不再言语,杨锡铭踱了几句,忽然拿起房间中间圆桌上茶壶压着的一张纸。
杨锡铭把光投到萧汝昌上:“萧汝昌,你还有何话说?”
“有什么事慢说。”萧汝昌皱眉,不悦地看着跌跌撞撞脸青白奔来的楱儿
“大人……”萧汝昌想据理力争,杨锡铭摆了摆手,查察起房间来。
“大人,这分明是男袍角。”
“大人。”验尸的忤作突然大叫:“大人请看。”
他怎么解释得清这块袍角的来历,就算解释得清,那张“哥我恨你”的纸条也说不明白,虽然看到那块袍角后,他便知,那纸条是裘世祯仿照萧月媚的笔迹写的。他与裘世祯陪伴着萧月媚长大,萧月媚的字迹,裘世祯是很熟悉的。
忤作把拳掰开,萧汝昌的脸变了。
淡紫外袍,房中现有一人,上穿的便是淡紫外袍,而且,质地与那块袍角一样,那是萧家自产的烟霞锦。
现在谁都知她的丑事了,她却还一直不停地咒骂,甚至在听说沈青珞已死后,还在府里大放鞭炮庆祝。
再验的结果是,萧月媚骨骨折,死于他杀。
前些年,裘世祯经常住在他家,而他也经常住到裘家的,两人在对方府里都放有衣裳,后来翻脸,裘世祯嫌他留在裘家的品太多不易整理,把他住的院直接封了,想不到这许多年后,却被裘世祯派上这样的用场。
“怎么可能?大人,我妹妹刚烈,不是会自绝之人。”
萧月媚的手握成拳,隐约的有淡紫了来。
“爷!爷……”
“大人请看,死者睑血,嘴唇发绀,脖上的勒痕齐整,这决不是人力可以造成。”忤作不满地。
杨锡铭一惯的雷厉风行,
“报!”萧汝昌攥起拳,这两天他在给魏母施压,要魏家迎娶自己的妹妹,魏母一直不肯答应,肯定是她派了人潜府来害死月媚,吊死伪造成自缢亡的,他要替萧月媚报仇。
“大人,脖颈上的勒痕如此齐整,由此看来,死者虽是他杀,却也有赴死之心,杀死死者的,与死者极亲密之人。死者手中抓着这块袍角,袍角的主人,当便是杀人者。”
萧汝昌一阵晕眩,天地之间的一切瞬间失去了颜,只剩暗沉的灰,朦胧之中听到萧月媚脆生生地喊着哥,声音就在手可及的地方,可是,睁开,却再听不到了。
该托龚放请旨赐婚。
在他想来,萧月媚非得嫁裘家,那嫁门了,总得安已守份,争取裘世祯回心转意,岂知她竟不安于室,与魏隆搞上了,然后又去激怒裘世祯。
他不信,怎么可能呢?月媚是张扬的,活泼,死不屈服的,怎么可能是自缢而死?
“爷,要不要报官?”萧义问。
“萧汝昌,这是你妹妹写的吗?”
证据确凿,动机也很好找,那就是萧汝昌嫌萧月媚伤风败俗被休回家,丢了萧家的脸。
“启禀大人,经验,死者是自缢而死无疑。”忤作验尸后禀。
“是草民妹妹写的。”萧汝昌有些木呆地。那纸上的字是萧月媚的笔迹没错,可纸上写的是――哥,我恨你!
“爷,小……小自缢……死了……”
萧汝昌呆呆地看着那块袍角,他明白了,杀死自己妹妹的,是裘世祯,这块袍角,自然是从他留在裘府中的众多外袍中的一件上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