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同行的都是男,没有与她说话的人,也是孤独,逢上生辰也无人知晓,更是可怜……
“吃饭。”他回答得尽量脆。
她分明讲得不差,但听到人的耳朵里,总有几分若有还无的亲昵与暧昧。
“……孩,来,我瞧瞧你这是甚么病?”
宋开鹤说:“举手之劳。与人为善,咳,是我望山门的……门训……”
宋开鹤脸上涨得通红,急着辩解:“我没有!是真的!!你真的很像我门中的一位故人!我小师叔!”
霍缨哼笑,“你搭讪姑娘,就用这么个法?”
许是同门拿他取笑,专挑了他来传话,“九,九姑娘……恩,那个,吃饭了……”
“嘁。我看你就是怕他。”
宋开鹤才知这样讲欠妥,起来的气焰又缩回去了,小声咕哝:“我不讲谎话的。五六岁的时候,小师叔还抱过我,我就是想起他来了……”
三日后,一行人行至断崖山,夜间于山中休息,架上火堆,猎来野充饥。
“有多好?”
得到答复,宋开鹤转就走,霍缨忙唤住他:“哎,开鹤弟弟……”
霍缨侧首静静望着他,“你真好心呀。”
宋开鹤一就恼了,转跺脚骂她:“谁是你弟弟!”
宋开鹤瘪瘪嘴,显然小心腔里还存着那日被轻薄的仇。
谢轻云误人弟啊!
“我不要。凭甚么!”
宋开鹤咳了几嗓,坐,接过霍缨手里的花草,低认真地编起来。
霍缨担着“大师兄友人”的好名号,享受望山门弟供奉,便甚么忙也不用帮。
“才不是。”宋开鹤懒得与她辩解。
“我不知。不过,我相信大师兄,你是他的朋友,那就不是甚坏人。”
霍缨也未抬,:“声音大些,我听不清。”
“好。”
宋开鹤编好花环递给霍缨,霍缨便立即到上,又像初见那日问他:“我好不好看?”
霍缨当即神一黯,轻叹:“今儿原是我生辰,我一个小女独在外,无人挂念,只是想同你求件礼。你编好了送我,我便当它是宝贝,留一辈,行么。”
宋开鹤望着她,怔住了神,望山门的小弟又素来藏不住话,他木讷地说:“你好像我门中的一位故人。”
“我不饿。”
“我问你,平日里,你大师兄待你好么?”
怪不得……
她去野间采了花来,回坐在树编花环。编到一半,那曾教她调戏过的小弟宋开鹤红着脸,别扭着步走近了。
……同行就同行,他们殊途同归,都是要到九霄峰去。
霍缨又问:“那你看我好不好?”
“你啰。”霍缨拍拍边压散开的草丛,着花环说,“来,帮我编一编。”
他要是拒绝,反而显得他心狭隘……
停了一会儿,霍缨问:“五六岁……你记这样好?”
“……我说不来,反正就是好。”
宋开鹤素日里见这九姑娘不拘礼教,总是笑的,现见她泪盈盈,神既寂寞又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