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臣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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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时铁的手腕,杀起人来毫不手;有时又极为心,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好相与的人。
李轻鸿意识:“要占谁便宜?”
李轻鸿不由地失笑,得君一言,往后何畏?
“……”
见李轻鸿退帐外,立在李桓侧的亲信讶然:“皇上,就这样放了?”
是了。皇上,就是皇上。
譬如现在,明明是最好问罪李轻鸿的时机。
(完)
于乌苏巡察半月有余,李桓便要启程,巡江南去了。
乌苏正暮,澄空万里。
临行前,李轻鸿相送,扶着李桓上。
“我待江南,等着夫人。”
“你心急了?要本王给你个名分。”
李桓冷哼一声,扬手又赏了李轻鸿一巴掌,只是这是轻的,举止间竟生些无奈之意,“朕白养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你怎突然?”
不一会儿,李桓:“叫一声父皇罢。”
李桓吻却稀松平常,:“不然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朕还真杀了他不成?我李家人在外领兵打仗,廷文臣武官参了他那么多本,是真为江山社稷,还是要铲除异己,以为朕不知晓么!?”
李轻鸿教他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懵了,一时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听得铎铃轻响,蹄声远,目尽草青青,当是又启了一程。
周芙受命随驾李桓,负责保护他巡的安全。她背上的鞭伤还没有好全,此刻还在隐隐作痛,疼得脸唇苍白。
这亲信是李桓母族氏一脉的人,常伴在李桓边,算来也有十几个年了,但他至今都摸不准李桓的脾。
李桓上裹着深青的大氅,肩背清削,如一座苍苍的山,低声沉一句:“也不知一次见到这么辽阔的天,会是甚么时候……”
“……李轻鸿,你保重。”
李寄思见李轻鸿相安无恙地来,长了一气,迎上去低声问:“如何?”
“……”
李寄思摇:“不知。皇上就是皇上。”
李桓已不大喜见到李轻鸿,疲累地挥挥手,“罢,朕乏了。”
李轻鸿忽然转过脑筋,惊疑不定地暗:“他这是甚么意思?”
“还能如何?没死。”李轻鸿眉深皱,半晌,他问,“二弟,你觉着皇上是甚么样的人?”
李桓没好气地斥了一句,将众人一并遣退。
“朕是皇帝,你算甚么东西?准你称一句父皇,谁占谁的便宜?”
他握住周芙的手,不轻不重的力,掌心温,“阿芙,要在江南等我。”
“你是够蠢。”
周芙望了他片刻,一步上前,伸手揽李轻鸿怀,“答应小王爷的事,我从不敢忘。等大梁臣民愿意接纳玉无瑕,往后的路,我陪小王爷一起走。”
周芙冷声:“还不是公婆。”
她从李轻鸿手中接过一碗送别酒,仰饮尽,酒意很快红了她的脸。
李轻鸿:“到了江南,周将军记得请公婆的安。”
蔷薇禁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