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好吧。”薛牧随手一挥:“给察举使上茶。”
今天的灵州日报条是这样的:“本报记者再三确认,面对青楼与良家问题,刘侍郎表示默认。”
刘永气得浑发抖,而灵州人显然乐不可支。
薛牧走了,刘永带着随从整整忙碌了一天,冷笑不已――这薛牧果然是上任起连一个时辰的衙都没坐过,任何政事一概不知,城政务大的是郡守张百龄亲自过问,小的是灵州长史负责,连城主印章都在长史手里用……
黎晓瑞放茶,眨巴着大睛问:“恰好在此遇见刘侍郎,晓瑞就不用特意去采访啦……不知刘侍郎对青楼和良家的问题还有什么说法,还需不需要晓瑞去改稿?”
这两天的日报条跟看连载一样,虽然没什么剧可
刘永终于意识到这就是故意的,不自己申辩什么也一样,任意话语只要对方想要发挥,都能找到发挥的余地。说造谣?说不上,话都是自己说的,旁人都能见证,只是被她们加以引导,本意就变了……这种官司打到朝堂都有得扯。
刘永一阵憋气。堂堂察举使到了地方,谁不是毕恭毕敬,就算封疆大吏见了也得客客气气,否则回去被告个黑状也麻烦。只有薛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好像他倒是来参拜上官一样。
刘永跟薛牧没什么好聊的,实际上他的“考”是需要薛牧回避才对,问询府衙官吏和查阅一年来的政事纪要。
他忽然有些心惊。报纸这玩意一旦风行,居然可以用一支笔来这样翻云覆雨。
日报的后台是六扇门……这是夏侯荻一力推动的东西,亲自挂着总编辑!
当晚灵州日报紧急加刊:“紧急声明:刘侍郎不喜青楼污秽,只喜良家名媛。”
刘永看着薛牧空的桌面,冷笑:“长信侯好生悠闲呐。”
“……”
刘永心中一个咯噔,今天自己面对黎晓瑞明明一言不发,难还有东西可说?
一个小姑娘扑通扑通地端了茶上来:“刘侍郎你好!”
“哦,忘了向刘侍郎介绍,晓瑞本职是本侯的八亲卫之一,记者只是兼职。”
路上看见卖报小童,无数民众围着买报纸,有人拎着报纸来,转看见刘永一行,脸上了极其有趣的笑意。
薛牧也没理他,接待了一展了存在之后就自己回去听千雪唱歌去了……刚刚上手的妹正是之时,谁耐烦应付个官僚……
他示意随从去买了一张,随从挤得浑大汗好不容易买到,刘永接过来只看了一就暴怒地把报纸撕成了碎片。
再说了,被记者这么折腾去,这货多半呆不了几天。
刘永心中泛起寒意。这薛牧是在几个月前就看到了这些?
而且一时还找不到解决之,民众早就习惯星月宗记者的采访报,长期如实报累积的惯和信任度都很,太就算自己找人办报打对台都打不过的。除非把日报审权在太手里……这可以办到吗?
他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也懒得去郡衙走什么过场了,直奔城主衙门。
黎晓瑞等了一阵等不到回复,便对薛牧行了一礼:“那公我去今天的专题了。”
刘永抬一看,差没把茶杯直接拍飞了,这个端茶姑娘不是那个可恶的记者黎晓瑞么?
灵州人好奇地买了加刊,只看一就“扑哧”一,乐翻了天。
实话实说,就算没有党争的缘故,这种城主也早该撤了。刘永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正义过,志得意满地离开了城主衙门。
“哦……”黎晓瑞很老实:“我知了……”
“考”薛牧,才是他来灵州的关键。
薛牧摆摆手:“去吧,好好。”
薛牧当然不需要跟他客气,不摆什么姿态,这位都是来找事的。
薛牧有生以来次穿着朝廷官服,在府衙笑地坐着,连屁都不抬:“刘侍郎一路辛苦,本侯有失远迎。”
刘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一个字都不想再被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