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必须承认这一，不怎么说他也是皇帝，还没到被架空的程度。

        薛牧沉片刻，又问：“只是首先？还有呢？”

        “其次，交通乃是朝廷新司，无论薪俸是否自足，人事必须纳朝廷察举，如有收益也当上解朝廷。若成独立王国，朕宁可一拍两散。满足这两个条件，朕可以支持推动此事，无论朝议定案还是财政拨款都不加掣肘，你们打算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简单。”

        “无论朕在策划什么，那些本与你没什么关系。鹭州之事想拉你，那也是老九和潘寇之策划的，朕冷旁观，可一句话都没说过。”姬无忧叹了气：“当日忘忧园里，朕与长信侯说的倒是十分诚恳，在很多方面我们有共通之，也有很好的合作基础。朕不知你我的关系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觉便是没有恩怨在前，阁也会与我为敌，你的襟似乎用不在朕上。”

        姬无忧淡淡：“即便你薛牧手段通神，能自我解决庞大支……可若朕一力要阻止，总能让此事迁延岁月，你想要的效果可没那么容易实现的，随便拖个一两年可是很容易的事。对不对？”

        “因为我不敢。”薛牧淡淡地瞥了周围的卫，直接：“从先帝中毒那一刻，毒者便是我薛牧最忌惮的敌人。”

        气氛似乎忽然紧张，慕剑璃的手搭上了剑柄。

        “我与先帝是敌人，而陛与先帝是父，对其中的区别真的没数吗？”薛牧失笑：“一个会对父亲毒的人，谁都不敢保证某一天那毒会不会到我的咙里，我没有那么大的心和这个人玩襟。”

        “正因为陛藏得太多了。”薛牧笑容一收，淡淡：“时至今日我还不敢肯定鹭州瘟疫之事陛究竟暗中推动了多少，谢长生的研究背后究竟还藏了些什么未知，神机门与六扇门里多少是陛的人。”

        姬无忧皱眉：“先想毒的可是你，那明明是你乐见之事。”

        “善哉斯言。”姬无忧抚掌：“那长信侯觉得，朕与你有多少仇怨？长街刺杀了一回？”

        姬无忧笑：“都是明白人，何必藏着。”

        姬无忧交叉着手撑在桌面上，定定地看了薛牧半晌，才：“若朕一意要阻止这件事，本不需要在朝议上和辅国长公主争执。财权不在夏侯之手，朕只需要卡住前期财政投，她便举步维艰，长信侯可曾考虑过？”

        此时姬无忧忽然：“朕常听人言，长信侯襟宽阔，不以私仇误大计。往昔影翼曾谋刺与你，后来又参与围攻令，最终还是成了长期合作者。此番与云千荒龃龉甚深，长信侯也依然愿意化敌为友达成一定合作。”

        薛牧：“陛不妨说说提案。”

        “首先，早年朝廷就设有城防司以及廷禁卫，负责城防与外安全守卫，但京师千年无战事，这两个职能也被裁撤，以六扇门巡城治安替代了城防，以太监卫取代常规禁卫。有识者都知，往年皇家权威与当不同，如今到漏风的京师与皇已经不适应形势变化，这两支力量必须重新筹立。之前城防司之事已经和夏侯争执很久，朕还另立禁卫，又得和太后相争。还不如趁此与长信侯先交，快刀斩乱麻。”

        薛牧笑笑：“势力之间的冲突总是难免的，没有永恒的敌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于事无补，求同存异才是大方向。”

        “原来如此。”姬无忧靠在御座上，轻轻敲着桌：“也就是你我永无合作的可能？”

        “不靠朝廷财政，薛某也有办法，只是或许会慢些而已。”薛牧皱眉：“但陛既然这么说，难愿意支持此事？”

        姬无忧：“所以薛牧，便是不合作，你我个交易如何？”

        薛牧：“因为今日朝议铁路交通事宜，让陛有了动？”

忧一比，还真是完全可称一句光风霁月坦君俯仰无愧了。这或许就是薛牧和姬无忧这表面看来接近的两人最大的区别。

        薛牧愣了一愣，失笑：“陛总算承认当初那一箭是陛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