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拨着那上面的零件,鹤小叫不名字,只觉得那手指修长,白花花地好看。
她愣了一。
“少跟伊迪丝接。”
男孩很古怪,他也不是没有朋友――集中营里或许都不叫朋友。他偶尔会与里面的几个英国人一起走路,吃饭,其中就包伊迪丝。
男孩低拨完手中模型上的螺旋,才慢吞吞转。
鹤小恍惚地想。
鹤小几乎完全想象得到,如若不是刚才她的开声,男孩是绝对不会发现他被人撞了这一事实的。
津,好像有一些,属于她的回忆。
他专注起来的时候,不讲话。漂亮得像个木娃娃。鹤小想。
他偶尔和伊迪丝一起结伴而行,由于伊迪丝的挑衅,鹤小意识记住了伊迪丝,也多次碰见过这个男孩。
他转过,又开始摆起了他手中的模型了。
因为她不止一次看到,伊迪丝在男孩边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男孩只一个冷漠的侧脸,低着,全程摆他手中的五金模型轴件。形状瘦削的脸颊凹骨,的眉峰比例,混合着少年气与成熟男人的凌厉,让人不禁猜测: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成年的男孩,他的每一个举动表现来的温吞又独特,像是生活在鼎盛时期英国皇室里的伯爵贵族,天然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气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德意志的这块边陲土地,沦为了囚牢里的莺鸽?
伊迪丝对男孩很是,看得来两人或许是旧识。然而,男孩无论是在集会、走路,或是任何场合,手里都捧着他的航空模型。
正当她盯着男孩的背影看了一会,想要转离去时,一种纯正的,卷着的,属于那种记忆里津英的腔调,在她前响了起来:
但这些都并不重要。
男孩低看着航模,像是没有听见少女的话语,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
鹤小刚迈去的脚步停了来。
重要的是…她好像开始,拾起她曾经一一破碎的记忆碎片了――
――是个相当奇怪的人啊。
迎着鹤小的目光,他没有再看,转,还是宝贝一样捧着五金模型,走了。脚步不快也不慢,背脊得很直。
在她接受不了男孩不说话,持续用古怪无礼的目光打量她的时候,男孩慢慢收回了目光。
但不怎么说,他还是好意。
映衬得苍白,不带一丝血的面颊。
――这让鹤小回忆起,为什么这个男孩让她印象这样深刻了。
男孩皱了皱眉:“她好像很讨厌你。”
莫名,她对前这个古怪的男孩升起了一丝兴趣。
午时的日光,鹤小才看清,他的眉睫是淡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