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也没有――我见过尸山血海，酷刑后濒死的人，各式各样的残酷的死法――但是我从来也没见过这样一种场面。她的肤冻得开始发红，可她还在笑，在舞，肢柔，动作却也构成了一个个优的弧度。她看着我笑，乐的笑容，丽的笑容，诱惑的笑容。仿佛她确实很快乐，不觉得冷，并且期待着发生什么事。最后一个动作，她一丝不挂，跪在我面前，向我伸她的手。

        我不招惹他们，他们却来招惹我。

叫朋友，才叫义气。

        一开始这事还是偷偷行的，有谁眯眯地盯着那个女人瞧，她半夜就主动去找他，收钱，然后给搞。起初我心里还觉得我的雇主识人不清，怎么和这种公交上了朋友，后来有一次……我撞见他和那个贵霜人一起上那个女人。

        *

        我很快就知了这人确实是真的很讲义气而不是不想告诉我“天人”的事拿义气搪我。

        我解开披风罩住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跨步向那个贵霜人走去，抡起我的拳。

        可是那女人连他的婢女都不是。或许该叫女？

        这事渐渐就成公开的了，那时候我们穿越一个荒原，中午和夜停休息，那时候就能听见她放的叫声。这可真是叫我好不舒服啊，我跟着魏弃之也好，当乞丐也好，哪见过这种公开的淫乱？但他们是胡人，习俗和我们不一样，我不好说些阻挠的话。再说我也说不明白――我羽陵话虽然有了很大长，却还没修炼到那么的平。

        要是我看不懂那个贵霜人在嘲我，我就是傻。

        *

        有一天晚上，我们守着篝火吃饭，那个贵霜人突然来了兴致，叫他的女来给我们舞娱乐一。虽然那已经是盛夏了，可原野上，夜里跟寒冬似的冷。那个贵霜的女人在她主人的吩咐艳舞。她模仿着种种猥亵的姿势，在他们哨、拍手、喝酒、叫好的声音中，一件一件随着舞蹈脱掉她的外袍，裙。虽然篝火的火焰烧得炽，照到哪都的一片，可我能看到她光的肢在冷风里轻轻发颤。

        她在邀请我买她一夜。

        我看向他们。我的雇主低喝酒，其他人则在毫不掩饰地看戏，兴致盎然。那个贵霜人更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对我笑，一种恶意而嘲的笑，就像他第一次看见我时对我的笑。那时候我是这里唯一的汉人，所以他笑；现在我是这里唯一没过她的人，所以他笑。

        那两个人是半路加来的，一个贵霜人和他的女人。就是半路上遇见，那个贵霜人和我讲义气的雇主，俩人一拍肩膀，一寒暄，他们就跟我们一起走了。

        那个贵霜人实在是个叫人很不舒服的人，看见我，叽叽咕咕说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不过商队里好像只有我听不懂。除了我，大伙都大笑起来。我这位讲义气的雇主也笑了，却扭过来看我一，接着不笑了，模样有些尴尬。

        *

        可以说，我反这个贵霜人。我很快发现，我第一印象定的反是对的，这人确实不怎么样。那个女人并不是他的妻或者妾室――想想也是，真是心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带她这么抛面地到走啊？

        那个贵霜人用他那种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什么，四响起零零落落的笑声。那个女人没有停来，继续，继续脱，并且步到我面前。

        我忍不住说：“别了，多冷啊。”

        他让那个女人向全队的人卖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