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回去。
我看到她讶然地望着我。我想这种话肯定也是有人一次对她说。
就算放在中京都那种人云集的地方,也不会被轻易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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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开,“有个人跟我说,要不是我们这些男人淫乱,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卖,她们本来是不用这种生计,可以好好地嫁人纺织,安居乐业。他说我们不该为了宣自己不该宣的淫去毁人家清清白白的一生。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所以从那以后,我不狎。”
可这女人听了,表毫无动,甚至哈哈大笑起来。
我决定不跟着魏弃之混了时,其实也想过,我要不要丢开那些因为他养成的习惯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一方面,那些习惯都是因为我自己觉得好,我才依从的。另一方面――当初遵守是因为他,现在不遵守也是因为他,我成什么了?我不就更显得是这孙手掌心的玩了吗?
所以他竟然能从那种角度来说服我。除了他之外,我再没从别人那听过类似的话。他们只会说:你那些婊本来能什么好营生呢?这世上良贼的事多了去了,谁也不了,谁也救不了,世就是这么个世。官府都不取缔这种行当,轮得到你在那装好人,显得你有多清,告诉大家伙咱们都不该去狎?
这理,确实也没错,只是叫我觉得不安。而魏弃之说的那种理就不一样了,很正确,践行起来很安心,觉得自己一定没错。不得不说,魏弃之这孙虽然自己人得不怎么样,但终归是饱读诗书那么多年,说起怎么好人,君,大丈夫的大理来,还是很厉害,很值得听从的。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能的还更多。
“我小时候在教坊时,经常听们说起过那种男人――生平最无他,唯救风尘是也!不过他们救风尘,也就是嫖完后嘴上上说说――公您可真叫喜,连救风尘都救得这么不俗众。”
我不嫖,追究起来,是因为魏弃之当年对我说的那番话。我相信不他对我藏着多少心思,他当初说这番话是没什么心思的。
“公果真是大人家的公,平日肯定都只要那些家清白的姑娘伺候您。我知,公是嫌我脏。罢了,是恬不知耻还不自量力,以为能诱动公。公好好休息,告退。”
“……我没嫌你脏。”我烦躁地说。我能听她话里的嘲讽和自伤。我不想叫她这样想的。
我这么好几年来,已经放弃了君的梦想,现在,被魏弃之关在牢里奸了那么些日,大丈夫的梦想也破灭了。不过我知,我还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人。
他是在可怜他娘。
我和她说:“乌勒和我说,你不是那人的女,你是自由的。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要是你想离开这种生活,去安居乐业,我愿意帮你。”
男人嘛,就应该有主意,要什么不要什么,该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