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压在心里,就更难受了。
可是那时候,这种难受尚可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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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那人没多久,他就意识到:哦,他喜这个人。
他小时候,人家说,他娘,胡人血统,胡人,豺狗心,他娘是,他是他娘生的小杂种,他也是。他小时候还不服,觉得人的品和血统有什么关系,后来长大了,经历了些事,知了:品确实和血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魏弃之,确实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喜这个人,但他知这个人对他不重要。他上一个喜的人落难了,他首先想的是怎么自保,后来觉自己这番行径,就算段仲瑜东山再起大概再也没机会和他有什么亲近的来往了——他没什么觉。现在,这么快喜上别人。
喜上一个人,想和这个人交颈同卧,这是人大。他当时心想:如果这次这个也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觉,只会很快再喜上一个——一直存在的是他的念,而不是对某一个人的念。
现在不一样了。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不一样了。当他看着那人策冲向敌军的影,差脱叫住那人,不许那人去的时候,他就知不一样了。
……这个人不会愿与他交颈。那么,迫呢?他已经迫过这个人接受了很多教条规矩,再多迫一——威利诱,兼施,若是执意不愿,就执意要——锁起来,关起来,像摧毁俘虏的意志一样,摧毁这个人的意志,用疼痛,用孤独,用无止境的绝望和只有他能给的希望。
豺狗心。动于这个人为他舍生忘死,受尽折磨,险些没了命后,最烈的念竟然是——想睡到这个人。
这是我的人,本来就是我的人,一直都是我的人——为什么不呢?
“嘛?”那人觉到他把手放在他后颈上,诧异地看过来。
“叶。”他说。
着这里,压到地上,从背后上。
“哈哈,谢啦。”那人说。
灌上药,绑起来,等难耐到不行的时候——看看会不会在他去时,也对他说一声谢。
“往左走吧,那边有梅花树,兴许还没谢尽。”他说。
可惜实际运作起来,远没有淫书里写得那么方便。这样助兴的药,不是没有,但真捱到谁上都愿意的时候,对损伤却是极大的。
梅花,都谢尽了,没花可看。倒是有个相士,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