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数月不见，怂了不少？”

        最后受苦的还真不是我。

        夜里，皇帝xia旨，说皇gong里太奢侈了，他看不惯，号召大家节俭，他作为皇帝以shen作则。那个汤池关了，跟着一起削减的还有大家伙衣shi用度。对我来说，自然没啥，再削减这吃的喝的都比我当乞丐乞讨跟胡商长途跋涉草原荒漠吃gan1粮时好啊。我yan瞅着我周围那些gong人一天天的愁苦起来，我吃的还行，但他们是nu婢啊，他们本来吃的东西就没我好，现在再要他们“节俭”……而且我gan觉，好像不少人看我的yan神幽怨起来。别的gong的人不知dao，他们却很清楚，我惹魏弃之生气了，魏弃之走了，转touxia了这么一dao旨。

        我问王太御，我是不是把你们害苦了啊？王太御倒是很稳重，生活品质的改变没有让他有什么改变，他让我就歇着吧——咳，这句不是老人家的原话但我听chu这就是他的意思。王太御说啊这又是该到祭祖的节日了陛xia有很多大事小事要忙，然后说啊陛xia不主动忙里偷闲过来找我就是气还没消不想见我，最后说啊陛xia不想见我有没工夫见我那我就别主动过去了再惹陛xia不快到时候把我每天唯一一dao肉菜也给撤了的话可怎么办啊……

        所以王太御也觉得，魏弃之xia那dao旨，赖我。

        我还真没觉得是因为我……要说他是想整我吧，这也整不到我，要说他是因为当时生气过后听jin去了……咳他魏弃之不是那样的人啊，他要是觉得有dao理，当时不会那种反应，他要是觉得没dao理，哪里会因为这是我提的就要施行啊。他肯定是chu于什么我不知dao的别的qing况，他自己觉得应该这么搞，才这么搞的，和我当时那么说没关系。

        我就这么jian信着全皇gong都受影响的事与我无关，直到，皇后来了。

        我和段鸣玉算起来好久没见了。我有dian怕见到她，因为chu了刘十九的事后，不想再来一次让神经病犯病了，避嫌。她当然也不会主动来找我，男女之防嘛，本来就是女的要比男的防更多。我听见有人报说皇后娘娘驾临，非常吃惊，以为chu了什么大事，比如魏弃之又遇刺了之类的。结果她jin殿来，寒暄了一xia，gan觉有功夫寒暄肯定不是chu了什么大事啊？我一tou雾shui地应着，终于听见她说chu了主题：“听说，陛xia让皇gong上xia节俭的命令，是您的意思？”

        王太御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我看过去——他没看我，瞅着段四娘。但是段鸣玉没有理会。

        “我能问问将军，为什么要劝陛xia这样吗？”

        “……我没那么劝他！我只说汤池殿白耗炭火太浪费，可没说大家要从此方方面面都勒紧腰带度日。不关我事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隐约听说陛xiaxia这dao命令是为了整您——”

        王太御上前一步，弯腰揖dao：“皇后殿xia——”

        她抬起手，一挥。王太御居然就真的半句话卡在嘴里，没再继续讲xia去。我非常惊异地看着她。我觉得要是我让王太御别说了，王太御可能还真不一定听我的。不过我很快又想起和她初见时，她作为摄政长公主的那个气势……呃……

        “实话和将军说了吧，这鸟日zi老娘过不xia去了！”想到她当时来来回回骂cao2的模样，yan前的她真就骂起来了，“本来就成天折腾人，够度日如年的了，现在还顿顿清汤寡shui，穿衣chu行上节俭一些也是我一直支持的，娘的在吃喝上克扣，连个shui果都不给老娘吃，真是cao2他祖宗八代——”

        “皇后殿xia啊——”王太御扑通一声跪xia来了。令我想起，当时桑瑕公主闯jin这里时，他也是这么方寸大乱。这人对人，还真是不一样，对这个人游刃有余，对那个人可能却只有哀声恳求的份。

        我走过去，拉他起来。

        “嗐，你跪啥啊……”

        “就是，”段鸣玉说，“有什么好怕的？老娘又cao2不了他祖宗八代！”

        ……倒也不是这个缘故吧！

        “那殿xia也还是少说两句吧……”我望望屏风，它后面外殿上还候着不少gong人，“说不清就被谁一字不差报告给他了……总之，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