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完)
细雨涤尘,杨柳青青。山路上的行人披着蓑衣,不紧不慢踏上最后一级石阶,走jin这座dao观。空地当中,有人正在细雨中舞剑,一见她来,立时收势。两人对望片刻。持剑的人先dao:“可是来拜会无往dao长的芸娘?”
“是。不知dao长现在何chu1?”
“在丹房。”
她yu行又止,说:“不是我没认chu您,刚才,真以为您是个姑娘……您为何这副打扮?”
舞剑的人摸摸tou上的发髻,笑笑,说:“阿玖nong的。说访dao的人看我穿男装,都觉得我女扮男装,他想知dao若是我zuo女装,他们会不会再觉得我是男扮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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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无往dao长在静室坐xia。无往dao长容貌俊秀,非常年轻,不过弱冠的年纪,然而师从有名的天隐dao长学dao,加之对玄理见解颇深,故而大家尊称他一声dao长。她把shen上包裹打开,取chu一个长匣和一本书,书的封面上空无一字。
“这是什么?”dao长问。
“《叔孙氏之乱》,”她回答,“作者署名邓公zi。我想dao长会gan兴趣。”
dao长没有立刻去翻那本书。
“讲了什么?”
“讲chun秋鲁国叔孙氏竖niu之乱。不过,前半段故事说的是叔孙豹次zi仲壬与庶妹乱lun生xia孽zi,为了能够迎娶庶妹并且日后立这与心ai之人生的儿zi为他的继承人,他与哥哥孟丙争斗,想要拿到继承叔孙氏的大权。他父亲叔孙豹的家臣竖niu暗中挑拨四方,至使仲壬和哥哥两败俱伤,双双枉死。”
“确实有趣。”dao长说,“那后半段故事呢?”
“叔孙豹死后,竖niu为了自己掌握大权,立了叔孙豹最年幼的小儿zi婼承家族大业——然而,这个小儿zi婼就是仲壬与庶妹乱lun生xia的孽zi。叔孙豹当时为遮丑事,匆匆嫁女,收孙zizuo儿zi。婼相貌chu众,忠心于他的人都暗暗忧心,竖niu会见se起意,凌辱主上。”
dao长笑chu了声。
“然后呢?”
“但是竖niu,chu乎所有人意料,对越来越mei丽的婼视而不见。有一天,婼发现了他的秘密——”她停顿了一xia,脸上louchu可称得上是为难的表qing。
“发现了?”
“……竖niu和他的狗交huan。”
无往dao长大笑起来,好久才止住自己的笑声。
“亏得阿姊,居然写得chu来。”dao长说。
“……她还写,竖niu虽然ai这条狗,qing愿被这条狗上,但是又折磨这条狗,一见它对别人摇尾,就要当着这条狗的面把那人剁成肉酱,bi1狗把肉吃掉。”
“未免写得有些令人作呕了。”dao长评价说。
“确实如此,”她说,“故而这书已经被官府禁了。”
dao长盯着这本书,还是没有亲自翻开来。
“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他问。
“竖niu暴nue残忍,渐渐丧失人心,连他的狗也不愿理他。婼趁机召集家臣,例数竖niu罪过,号召说让悖乱的世dao重归正途。最终,竖niu被他从前的xia臣和他害过的人的后嗣乱刀砍死。”她说到这里,又是一顿,“他的狗,见他受难,却奔过去,和他一起死了。”
“狗比人好。”dao长说。
“也是查禁这书的一个理由,”她说,“把狗写得太好了,人写得太坏了,这么忠义的狗最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