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赋,反而叫他心里更安定了。
于是,那些亲善的举动,难以生反。而魏霖真是厉害,他见过不少言辞和蔼亲善的人,可面对他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婊/生的胡人种,难免觉得轻视,言谈间鄙薄的意味,但是魏霖没有。甚至偶然提起他那位亲娘,魏霖也没有一鄙夷,也不会说可惜了他有这样一个娘。
魏时雨只说,少时看过他娘舞,很,很彩,想来他武学上这般过目不忘的天资,该是得益于他这位舞若惊鸿的娘吧。从来没有人把他好的地方归功于他的娘,他们只说,她贱,她坏,他是她的种,所以他跟着贱,跟着坏。他一面想,这是魏时雨在说好听的话哄他兴,笼络他呢,一面又想,他这样的份,有人为了笼络他,肯对他说好听的话,就知足吧。
而魏时雨告诉他:就算最后他回绝了他,也没关系。他亲善他本来是因为觉得他们同中人,同病相怜,想给他个引路人而已,若是他最后不想走这条路,自然也无妨——魏时雨说,这毕竟又不是什么好走的路。
他听着堂哥这番真挚意的话,觉真是自惭自己的多疑和阴暗,因为自来没见过好人,一次见人的好,便又惊又疑,一定要从好里挑阴暗的心思才罢休。魏时雨和他不一样。魏时雨是伯府嫡,被父母兄长着长大的魏小郎,皇伴读,就算现在声名不佳,中京哪个俊杰他不认识,哪个公卿他不喊一声叔父。这样的人,随手施善意,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步无伤大雅的闲棋,可对被施舍的人来说却是……
咳,他告诉自己,礼不妄悦人,在魏时雨面前,要到不卑不亢。当然他自会回报时雨的好意。他又不是真的因为有胡人血统就什么豺狗心。
那天,魏时雨带他去一私宅,认识一些,“朋友”。
不知该说凑巧,还是不凑巧,在魏霖真的让他和什么人认识之前,端王突然来了。
屋里的人——穿衣服的或者衣衫半褪的——哗哗跪,问殿好。端王叫他们免礼,应该是习以为常的场面了,他们并不顾忌端王来了,皇叫他们免礼后他们就起之前在的事,并不羞耻,也不在乎。端王看着并不是来找魏时雨的,因为起初他都没有看魏时雨一,也没有走向魏时雨,可是走过他们时,他侧看到了他,停脚步。
“新来的?”端王说。他看他的表,觉大殿不知他,更不知他就是十余日前看到他在宣义伯府上纵的那个人。
“殿,这是我族弟,”魏霖说,“宣义伯的小儿,我曾和您提过。”
“哦——”端王打量着他,说,“就是那个被王将军摔练武场的贼?”
他咬牙,迫自己平静,面无表。不能没有表,要笑来。对大殿行礼。
“见过大殿。”他拱手说。
端王了他的手。
“你应该跪我。”段承宗告诉他。
他只好跪来。
“见过大殿。”
段承宗于是满意地笑了,对他说:“长得不错。”
他到一寒意沿着后颈一直窜上。他看到段承宗抬起手,解腰上那条金玉钩的腰带。
他想起,但是段承宗猛地掐住了他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