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只属于你自己,也属于我。
她死了,没有葬礼。也不许他挂孝,因为那不是他的母亲――大夫人,嫡母,才是他的母亲。
他收势。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没有段英的事,他也会难以维系对段仲瑜的喜。因为这个在上的东殿,纵然给了他厚遇,改变了他的命运,独独抬举他,可是――是段仲瑜在施舍他,段仲瑜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
什么时候,他,魏弃之,能那个在上,想给就给,而不是那个跪在地上,卑微地恳请,仰仗别人施舍的人?
他回去,信无论如何都要写来。既然他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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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去?”他讶然。
“是啊,”对方回答,“你说的那么对,那么有理,我当然要听从了!我还劝他们也别去来着――”
他心说:缺心吧,怪不得同袍关系那么僵。
果不其然,他听见这人给他讲起怎么被他们嘲笑的。
缺,是真缺。一边这么想,一边却忍不住笑了,觉心里的阴霾都散尽了,拍拍这个人的肩。
喜。这个念终于浮现来。喜这个人。喜上这个人了。
但他还没忘他上个喜的人,他是怎么因为各种琐碎的小事,喜的觉渐渐不再烈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人和段仲瑜一样,都喜女人,没有喜男人的意思。
然而,心底又有一个细微的声音低语着:这人和段仲瑜不一样。
段仲瑜那个傻东西,知他喜他才老阿稷阿稷地叫他,叫得那么亲,是为了让他为他效力为他尽忠为他送死呢。一边自己的庶妹,一边着他的心玩。傻杂种的东西。
不该这么骂东,是大逆不。他心想。然后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王八羔段仲瑜。
“为什么最好别劝他们啊?”面前这个完全不懂人心,更别提怎么玩人心的人问他。这个人可不会着他的心玩,是他能着这个人的心玩。
而且,是他能给予什么东西,是他能改变这个人的命运。
他便为这人解释起来。解释之中,又有很多啼笑皆非的追问,回答追问又回答,本来很简单的东西,竟然解释了这么多。
可是,没有到厌烦。他一向很有耐心,对自己想成的事,最有耐心。
他现在想的事就是,和这人拉近关系,这人的好朋友。
想能和这人一起洗澡。想也许有一天能……知这人得快不快,久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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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终于写来了。
满纸虚假意,通篇功利算计。和东给他的那封来信,也是般。想到如果事如他预期,段仲瑜真的愿意继续搭理他这颗当属弃的棋,通过他来把东的势力送边军,那么接来,还要写很多这样的信,他就觉得――作呕。
从小到大令他作呕的事多了,不多这一件,何况这件事对他博功名博路还有好呢!他安自己。
再说,最近有一件别的值得他真心兴的事。他魏弃之还是能遇到真的好事,真的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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