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博士。”龙兰咧嘴笑了,“放轻松,整个都交给我吧。舞这种事,应当是一种享受。”
博士眉心微蹙。
“为什么不是你跟着我呢?”她反问,“毕竟我才是指挥官。”
“但是这里是舞池,不是战场,大小。”龙兰面上仍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笑,“我们不是员和指挥官,只是一对来舞池寻作乐的普通男女罢了。”
“是吗,埃斯托?”
“是的,墨桐小。”
博士帘低垂,很快又抬眸对上那双在幻夜中熠熠闪光的碧蓝眸。
“那就让我看看,你可以到什么程度吧。”
『你真是个狡猾的人
若能被你紧紧拥抱
就连不确定的承诺
我都想试着去相信』
足尖轻,腰肢摇摆,旋转前,翩翩起舞。
繁星之,金发的神使为尘世献上绽放最为灿烂的艳玫瑰,伴着不知名夜莺的歌谣,舞于虚无的荒原之上。
丽的,畅的,不可自的。
只余这二人交错重叠的舞蹈。
博士源石般的眸半阖着。她错开目光,短暂放任自己跟随龙兰的步伐,寻找平衡自我与望的支。
一曲终,停息片刻后,又响起一曲。
乐声休憩的时候享用酒,乐声响起便是舞蹈的时刻。
他们在这不见终结的夜中不知疲倦地来回饮酒舞蹈,任酒充盈他们的每一个细胞,放纵沉溺在这似真似幻的歌舞升平中。
明明确实握住了前人的手,能够受到源源不断的温,龙兰仍然觉得掌中只有一片虚妄。
这位黑猫小总是不自觉摆年长者或者位者特有的傲慢姿态――就年龄来说,她的确有这个资格,而且她也是深受信赖的指挥官,毋庸置疑。
但龙兰有时候不愿意仅仅作为一个年轻的后辈或者可用的员跟在她边。
他心中藏有一隐秘的渴望。
那是一种荒唐、激烈、甚至有些恶劣的占有:他希望成为博士心中最特别的存在,也希望能够长久地独占博士。
就像这个时候。
博士正在跟随他的舞步,也不似之前那样紧绷。她似乎渐渐习惯顺从他的指引,成为一个不需要过多思考的附庸。
可那双睛,龙兰望着博士那双琥珀的眸思考,那双睛很无,沉溺愉之仍然藏着冷漠明。那藏不住的锋芒正冰冷地提醒他,这人是机关算尽的巴别塔恶灵,这人是运筹帷幄的罗德岛博士。
她怀抱着颠沛离的过去,创造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未来。
她丽又危险,温柔而大,足够宽容,也足够锋利。
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对她如此……着迷。
明明只是一瞬间,却仿佛得到了永恒。
最伟大的诗人也无法写如此短暂的永恒,但他有幸亲经历这样的矛盾。
并且……难以脱。
“埃斯托,你在想什么?”
博士的声音拉回了他。此时,一曲舞毕,又迎来一阵喧闹的寂静。
被叫及本名的龙兰摇摇。
“没什么,大小。”他那惯常的微笑,“要再去喝些酒吗?”
博士皱了皱鼻。“我累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又闷又粘,像是一块尚未成团的面粉粘浆,“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