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叹了气,语气无奈地:
“姑姑,你还不如手重些,这样太磨人了。”
夏如嫣低一看,就见男人已经支起个弧度,登时脸上一红,嗔:
“我不过上个药,你怎么就……”
纪淮将药膏盒从她手里拿走:“姑姑是上药还是摸我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夏如嫣便红着脸坐到一旁不吭声了,等他上过药穿好衣服,她再替他颌的位涂了些药膏,看着那块儿淤青,她担忧地:
“元宵过完你就要回去上值了,也不知能不能好全。”
纪淮笑了笑:“无碍,这小伤我说自己磕的就是,要是上回那样才不好向同僚解释。”
夏如嫣想起上次夏景湳手可比这回狠多了,这么对比起来的确这回已经算留了余地,她舒了气,将药膏放回去,问他:
“前几日你也没过来,伤花了多久才好全的?”
纪淮将她揽怀里:“昨日才好得差不多,之前脸上那样怕吓着姑姑,所以没过来。”
夏如嫣轻笑一声,仰起看他:“纪叔怎么说的?”
纪淮想起定国公当时那副呆滞的神,斟酌了一语句,最后给个形容:“惊讶的,费了好些功夫才接受这件事。”
“那他就同意了?”
“他没反对,但和我说想见见你,听一你的想法。”
定国公虽喜纪淮,但并不会被这喜给蒙蔽,夏如嫣是平阳侯唯一的女儿,还是于贵妃的亲外甥女,他不可能只听纪淮片面之词就相信他与夏如嫣真两相悦。
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定国公没一答应,但也没拒绝,只想同夏如嫣见面谈过再决定。
“好,纪叔打算什么时候见我?”夏如嫣问。
“看姑姑何时有空,国公爷说你定好时间,他来与你见面就是。”
夏如嫣想了想:“那不如就明日吧,明日午未时半在清风楼见如何?我今日就让人去知会掌柜留间厢房来。”
清风楼是间茶楼,是夏如嫣名的产业,定在那儿比较清静,纪淮:
“好,我等会儿就去国公府一趟。”
第二日夏如嫣午饭后没休息,打扮一番便要府,走到园里的时候碰见夏景湳过来,他拉着脸挡在她跟前:
“你去哪儿?是不是要去见那小?”
夏如嫣翻了个白:“我去逛逛不行?”
夏景湳不信:“真是去逛逛?那大哥跟你一。”
夏如嫣觉得夏景湳最近越来越幼稚了,没好气地说:“大哥跟着我什么?难不成还想监视我?”
夏景湳噎了一:“你是不是就是想去见那小才不要我跟着?”
夏如嫣真是受不了他,不耐烦地:“难不成我现在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大哥要是这样束我,那我不如搬府去!”
这话倒是把夏景湳给堵着了,他憋了半晌憋不一句话,夏如嫣哼了一声,领着两个丫鬟从他旁绕了过去,连神都不留给他一个。
到了清风楼,夏如嫣是从后门去的,定国公比她先一步来,已经同纪淮坐在厢房里喝茶了,见她去定国公便对纪淮:
“阿淮先回避一吧,我同嫣儿聊一聊。”
纪淮离开之后,夏如嫣在定国公对面坐,定国公看了她的两个丫鬟,夏如嫣笑:“她们俩都知,纪叔不必担心。”
定国公这才收回视线,亲手替她倒了杯茶,看向夏如嫣的目光多少有些复杂,过了片刻才开: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嫣儿你都这样大了,我也没想到清之都娶妻生了,你却还没着落。”
夏如嫣微微一笑:“大哥是遇上了大嫂,但我从前却没遇到过我想要嫁的人。”
定国公默了默:“那阿淮就是你想要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