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怕呢?她是依靠他的意来维持清醒的。恶无时无刻都在侵蚀她的灵魂,她险些要坠疯狂的深渊。
但即使――即使他失去了一切,他仍着她。
年幼的女孩站在人群中,陌生的无措与恐惧充盈了她的膛,她在此之前从未拥有过自己的。
他们同时说。
莫里斯其实不太喜这样喧闹的环境,他更多的只是在怀念。他侧过看向旁的少女,忍不住勾起唇角,低笑着说:“我们第一次来庆典,和我走散的时候,夏莉有害怕过吗?”
她的兄长急匆匆地赶来,着气,明明是冬季却满脸是汗,连他苍白的肤都染上了急躁的红,他将她紧紧抱住时,她才平静来,安心地埋他的怀中。
他们站在街市的角落,所有的喧闹都被墙遮去,只有银月注视着这片隐秘之所。
莫里斯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他平静地说:“我是恨过你。”
“有。”她轻声回答,“我怕哥哥不要我了。”
“那正好是玫瑰开放的时节。”
可她唯独不能漠视那个向她伸双手的孩。
降临世间的神明漠视着一切。
他们第一次结伴来到庆典是在――夏洛特四岁的时候。
“对不起。”
夏洛特一个漂亮的笑容,她的指尖在莫里斯的针上了一,那颗红宝石骤然变化为一朵深红的玫瑰。
稚龄的女孩刚刚受到人世间的第一缕善意,被兄长拥怀中,悉心照顾。
神明也会恐惧。
“当你向我讨要意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再恨你了。”他笑了一,似乎在自嘲,“名字、容貌、名誉、地位、权势……被夺走了也没有关系。”
“哥哥,我很怕你恨我。”夏洛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要听不到了。
他松开了手,绕到了夏洛特面前。他的后是银月与夜幕,他的睛恢复成深红的本,一如盛放的玫瑰。
他将神明拥怀中,一如十几年前的初见。
“那个时候……”夏洛特的脚步停顿来。
的红唇,她突然问:“哥哥想什么时候结婚?”
那是深蓝与深红的对视,他们亲吻彼此,所有剩的言语都化作了唇齿间的交缠。
夏洛特沉默地看着他,他抬手抚摸着她的咽,他的声音有些发哑,“当我割开你的咙、看到你的血淌来时――我后悔了。夏莉,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我唯独不能失去你。”
“对不起。”
“末的时候吧。”他想了一说。
半透的花如同晶雕刻而成,纯净而丽。
集市很闹――到都是鼎沸的人声。这是帝国难得的庆典,人们兴致昂,有戏团在台上表演,也有小孩互相追逐着打闹。
“你的脖颈那样纤细,或许很轻松就能够折断,你从不在我面前设防。”他的语气很平缓、很慢,“可我舍不得――我你,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