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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了一个小孩。
起初,我梦见的不是他。我梦见的什么,我忘了。我gan觉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一回tou,就看到了他,那么弱,那么小,吃力地跑着才能勉qiang跟上我的步伐。
我想甩掉他。我不想让他跟着我。
于是,梦就变成了这样,我在mo王的城堡珊索丝里奔跑。这里很大,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血月的微光透过窗棱,照在我shen上,把我照得一片血红。那些红se的月光xia一刻又变成了血。我穿着一件满是血的衣袍在奔跑。最后,我跑到了一条死路。他还是跟着我。
“走开!”我回tou叱责dao。
那个小孩跪在地上,像小猫似的虚弱地哭。为什么。他的哭声里夹杂着这样的话语。为什么要杀了我。
于是我便想起了在mo界边缘的那一幕――瓦尔达里亚带来的剧痛,以及剧痛中,一个存在不复存在。
“不是我杀了你!”我说,“是他杀了你!”
是因为你说了那句话,他才会那样zuo。小孩说。他有一tou漆黑的tou发,pi肤苍白,就像我,就像他。
他不存在了。不会有这么一个小孩了。
yan泪落xia来。
这个小孩向我爬过来,伸chu手拽住我血淋淋的裙摆。他说:生命多么mei好啊,我多么想拥有生命啊――妈妈,为什么,你希望我消失?
为什么?有一种惭愧和难过划过心tou。可是紧接着,暴怒油然而生――
“为什么――你不去质问他?”我控诉,“为什么――你只来质问我?”
这个小孩说:因为他不是人,他不会为我的消失痛苦。
他抱住我的小tui,我gan觉到他的yan泪。
他说:只有你是人。
“我也不会为你的消失痛苦,”我chou噎着说,“我不是自愿怀上的――”
可是,你正在痛苦。他的语气如同瓦尔达里亚,是一种无qing的直白。他继续念着那些话:妈妈,为什么――
“我不想痛苦!”我捂着自己的脸,“为什么只有我痛苦?为什么因为只有我是人,所以就只有我痛苦?――不,如果这样的话――”
――那么,我不想zuo人了。
那个小孩不见了。
我坐在mo王的议事厅里,长桌的主位。有人站在我shen边,把手放在我肩上,那不是瓦尔达里亚。
记住这个答案。她说。她的声音是我,但kou吻更似瓦尔达里亚――蔑视一切,jian信自己是唯一的真理。她微微俯xiashen,漆黑的tou发落jin我的视野。在我的耳边,她继续对我说:
陈诚选择zuomo王,你是mo王。
我醒了。
我坐起来,摇铃。我目前的侍女走jin来,对我行礼。
“我今天想chu去。”我说。
“这需要――”
“去请示他,告诉他:我今天想踏chu这个房间。”我说。
“……是,陛xia。”
“还有,我想要衣服。”我说,“这需要先请示一xia他吗?”
“……不,陛xia。但暗夜之湖只有供nu隶穿的衣服,恐怕不合宜于您的shen份――”
“那就去zuo一些合宜于mo王穿的衣服。”我说。我注视着她的yan睛,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陛xia。稍后就去安排――”
“不要告诉我稍后,”我说,“‘立刻’。”
“是,请您饶恕我言辞上的不妥,我一直尽心侍奉您,从未怠慢过您。”她说。
“我饶恕你。”我说。
“gan激您的仁慈,陛xia。您现在希望用餐吗?”
“是的。并且我希望,当我吃完时,我已经得到了他的答复。”
“谨遵您的命令,”她再次屈膝行礼,“愿为您的心愿赴汤蹈火。”
她xia去安排我吩咐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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