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双和瓦尔达里亚非常相似的红睛一眨不眨地注视我，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你，我愿意为此歉。但恕我持我的看法，瓦琳娜瑞亚――你和你的孪生兄弟本不是一样的。他是男，你是女。论手足中他更接近谁，说接近我这个银发的半灵也胜于说接近你。论手足中你更接近谁，说接近罗莱莎莉亚侯爵也胜于说接近他。”

        他这么说着，还真扑通跪来了。他松开我的手腕，可是紧接着又牢牢抓住了我的脚踝。他俯。

        “他只有一半的血和他一样。但他所有的血都和我一样――”我克制不住地抬声音，“瓦尔德和我是一颗卵里降生的同胞，我们是一样的，比所有别的手足都更相似，更接近！你不可以用那种腔调那样贬低他――你是在侮辱他！你侮辱他就是在侮辱我！――向我们歉！”

        “还是很生气？是不是我应该把另一边的鞋尖也一――请原谅瓦琳娜瑞亚大人，我的主人并不常让我这种事――”

        啊啊啊啊我也没让你这种事啊！！！

        “好的，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说，“也谢谢你特意放在这的琴。再见。”

        “我从生前就和我的孪生兄弟呆在一起，”我克制自己的怒气，免得把话说得像大喊大叫，“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的主人卢克西乌斯一定是这样吧？”

        “的确，我说的是卢克西乌斯。但你不要忘了，卢克西乌斯和你心的孪生兄弟着一样的一半来自王的血――”

        我站起来，正要用瞬移的法离开，然而卢米伸手，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

        “不――不用了――我――我饶恕――”

        慌乱。慌乱中条件反地释放力保护自己，同时去切开束缚自己的东西――等等！不行啊――

来了。现在和你说以后会带上你――嘁，不知从哪个隶那里剽窃的讨好的话而已。等他们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为他们带来的地位那本质的涵是什么，意识到他们本不必像女人、半、隶――如你我这样地位的人――那般迁就别人的愿望到那种卑躬屈膝的地步――你看他会不会在乎你的梦，你的受，你的心底真实的愿望。”

        “我――我原谅了！但是――”

        啊？来真的？？？

        “原谅我吗？原谅我吧――不是还想和我学那个潜行法吗？起码学完再走吧！”

        “我错了，”他说，“我请罪――别这么生气地离开好不好？这样你以后肯定会不愿意再来这附近，那我就见不到你了――请饶恕我对您的冒犯吧，瓦琳娜瑞亚大人……要不要我跪来您的鞋尖？”

        我觉自己好生气！他本不认识瓦尔德，不了解瓦尔德，就这样对瓦尔德的人格妄加贬低，给瓦尔德说那句话的动机赋予一个阴暗的解释――他真是个恶毒的人！

        我觉到我自己的力凝成的长靴被什么碰。他不会真了吧？啊啊啊啊啊――

        我惊恐地觉到抓住我脚踝的力量消失了。

        但我没必要和他争辩，没必要和他说为什么瓦尔德不会。没必要和他分享我与瓦尔德生前的谈话，分享我的孪生兄弟怎样谈论自我，谈论我们是人。我要走了，回去，看书，等待我的孪生兄弟回来。

        才不是呢！卢米什么都不懂！虽然他恃才傲，还似乎和我一样看不惯界的等级制和慕文化，但他也和这里所有人一样，一定程度上接纳了那些观念――他觉得规则塑造人的力量超越了人和人间的联系！

        我连忙把另一只脚后撤，然而就在这同时，卢米伸手钳住我另一边的脚踝。于是，我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