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天生目盲,而是因病致盲。”
“这是我的嘴巴。”
抚过密扑扇的睫羽:
“记住了吗?这样一来,我不声,你也能认我了。”
“好。江公放心,我不会与任何人说。”
他捧着她的手,试探般的从手指一路抚到手心,只为确认她受伤的位。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一直不行,就日日夜夜去同一件事,到熟练为止。我不能被人发现我的睛了问题,就只能尽全力去伪装。用最蠢笨的办法,反反复复。跌倒了爬起来,撞到了重新来过。我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我只能如此。”
他拧开膏药,随即用指腹从中盘转化。
当他在次摊开手在她前时,她抿了抿唇,稍显犹豫后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侍人捧着药膏向小满走去。
“这是我的脸。”
可与那让他最痛苦的折磨比起来,这些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云烟罢了。
小满把着分寸,并不敢对他的病再追问去。
冰凉的指尖离开了她布满药膏的掌心。
那是极为陌生的受。
她的脸温,贴及他手心的一刻,仿若能驱散他的方寸寒意。
为了熟练提壶的动作,他被伤过无数次手。侍人之所以会那么快的拿来伤膏药,是因为那是他常备的东西。
侍人们在收拾着一片狼籍的桌台。
一切只为了能在两年后顺利,成为当今陛的帝侧。
小满随即弓着手掌,将侍人手中的药膏拿过。
“我来吧。”
然而他只是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就犹如他一开始以礼相待的模样。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我就是到了手心,手指还是完好的。”
“这是我的睛。”
每一个熟练的动作背后,他都不知自己反复了多少遍,他没数过,也数不清了。
他必须承受生不如死的“续命”。
带着药膏的冰指尖过患,极轻极柔。
“大公,秦将军求见。”
“是。”
她注视着他平淡的面容,试图从中寻觅自己说这番话后浅动的波澜。
“为言姑娘上药。”
小满把控着细细的声息,每一个字都裹上了虚假的柔。
“你不用迁就我。除了不能应对陌生的状况,不能辨人。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为了能让他活去,顺利。
直至他的双手被牵引着贴在她的脸颊上。
他早该结束的命数,就这么被延续了去。
“就像上次那样,你认不我?”
“我只能从声音去辨人。”
小满将手中的膏药放在了江誉清掌心。
“江公不好?”
他压抑着面上浮现的微波,轻轻了她牵握的手。
这是他的使命,他上最沉重的枷锁。
“以后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累。你可以卸一切伪装,让我来迁就你就好。没关系的。”
“嗯。”
膛中不明的牵动让他恐慌。
“上次是你为我上药,这次就当我报答于你。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江誉清松开了小满的手。
是真是假,她辨不清。
她逐渐松动了他的提防?
远护卫禀声起。
本想,却恐伤及她的刚刚抹了药的患,而迟迟不动。
江誉清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
抚过的唇:
忽然,他垂在两侧的手被两只温的小手牵起。
而后,她又捧着他的手挪移着,抚过翘的鼻尖:
“关于我睛的事,希望言姑娘为我保密。”
“这是我的鼻。”
“为何,江公还能这么多事。”
如今江誉清愿意与她多说一二,已然说明他对她的防备心没有了一开始那么固。
清淡的声音再度响起:
江誉清一怔。
江誉清站在小满旁,白玉一般手摊在小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