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漂泊在外,更何况现在你还……怀有孕。我怎么舍得你?”
箍在肩上的臂因她不停的挣扎重新环在了她的腰上。
“我知你与当今陛有婚约。我本不想回来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想……只想最后远远的见你一面然后离开阎崇,找个地方安居,生孩,将他抚养成人。”
空的瞳眸映现她波动的倒影,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睛,更不敢看从他中倒映的那个虚假的自己。
“小曼。”
他该怎么办。
声若浮羽,落在她的心海中央:
“小曼……”
他肃穆决绝:
“就如我所说,我会离开阎崇隐姓埋名。对你对我,这都是最好的办法。”
他的臂越束越紧,仿若攥着的是他即将逝的魂与命。
毫无预兆的见面让小满不知所措,她本能的想挣脱他的束缚暂时逃离的一片浑然。
“我在此盼了一日又一日,我知你不会回来。我向你父亲买了这间屋,至少,这里面有你的痕迹。我走了一遍又一遍你曾走过的路,熟悉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想到我盼来你了、我盼来你了……”
“你等我几日,我会理好一切。”
可她越是想挣脱,他搂得就越紧。
小满不再挣扎,她沉息来,塑上了虚假的外壳:
在被江誉清知她怀孕时,她是慌张的。可见他的反应,小满看来了。
江誉清误以为,她怀了自己的孩。
若不是他在此日复一日的空候,他恐怕永远都再见不到她,更不会知,他们有一个孩。
江誉清思及险些的错过,只觉遍凉意来袭,胆颤心惊。
“不。”
酸涩从心底渗了来。
“告诉我、小曼。告诉我。”
小满意作定:
她竟想瞒着他一个人抗一切,一个人去面对种种已知与未知的苦难。
勾环而过,他从后紧紧拥箍着她的肩。
“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抵着她的额。
她的戏落幕在商海会商船上与他的那一夜温存。
唯恐会伤到她,江誉清松落了紧搂着她的双臂。略显冰凉的大手捧着她的双手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腹上。
她转过面对着他。
难怪他能独自来到这里。
小满将手覆在他的手背,愧歉垂眸。
她并不想造成这难以解释的误会,然而事已至此,她只能顺其发展,纵容这个误会。
他温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绪的波澜带动着他的呼不住颤抖。
他该怎么办。
曾经,死对他来说是恩惠,是赏赐,是可望不可求的奢想。
可现在,他只想活去。
于帝王的婚约,于家族的重任,他残破不堪的躯,与残烛般即将尽灭的生命。
他误会了。
就在江誉清的手抚在她已微微隆起的腹时,他深了凉气,一震愣在原地再无动作。
他抵在她的耳畔唤着只有他才会唤的那个名字,一遍一遍,犹若祈求。
柔动的悲楚倏然而止,深息之间他似作了艰难的抉择。
难怪他能在她即将逃离时向她走来搂她怀。
“小曼。”
江誉清立斩落她的话音。
熟悉的草药香韵,熟悉的淳雅声音。
他抬起手,轻轻的在来她的脸颊上,细细摩挲描摹着她的容颜。
小满屏息凝神。
而后呢?她没想好。
“我突然不想死了,我想活着。与你,与我们的孩。”
这座村落,这间屋,他又磕磕碰碰的一个人熟悉了多少遍?
“你会回来、是因为……”
“小曼,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