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门卖笑的生活?”
姬晏嘴唇嗫嚅。
她拍着自己的脯:“是我们自甘贱吗?”
小红杏掷地有声:“非也!”
“我也想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女,我也不喜别人明里暗里的鄙夷目光,可是,谁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太殿,你说,如果连你这个掌权者都看不起女,那全国上那么多院里的女娼要怎么活?她们还有从良的希望吗?”
半响,姬晏艰声:“自古以来,女小倌,遍地都是。”
几乎是掩耳盗铃,他说:“你既已从良,往后就莫要再提及便是,免得遭人非议。”
小红杏失望地笑声,泪终于从眶掉来:“……我以为会有这样一个国度,没有女小倌,没有金钱买卖的肉关系,终究是我妄想了。”
姬岑若有所思,并不声。
小红杏拱手:“既如此,告辞了。”
说完,径直走了。
席间氛围僵窒。
半响,朱蓉蓉行礼:“太殿,荣安公主,我先回去了。”
齐翩翩与黄澄澄也跟着行礼。
姬岑“嗯”了一声,朱蓉蓉带着她们正要走,姬晏忙:“丁香姑娘,孤送你一程。”
丁香:“有劳太殿。”
见姬晏要跟丁香说话,朱蓉蓉带着齐翩翩、黄澄澄先行离去。
姬晏与丁香一走。
姬岑追上二人,偷偷尾随在他们后。
人都走光了,湛园一时沉寂来。
玉无瑕负手走到廊,望着青翠的观音竹。
林菁将凤首箜篌搬回百花芳草园。
初篁与翠篁收拾屋的狼藉。
等二人收拾好,玉无瑕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似乎是在赏竹,又似乎是透过竹在看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初篁上前:“公?”
玉无瑕没有反应。
翠篁疑惑,也跟着唤:“公?”
一连唤好几声,玉无瑕才回过神,问:“何事?”
初篁问:“公是在想江夫人吗?”
玉无瑕:“是,也不是。”
准确来说,他是在想小红杏所说的那些话。
翠篁叹:“江夫人真是可怜,婢没想到她以前还有那么不堪的经历,她明明那么活泼烂漫。”
玉无瑕轻声问:“很不堪吗?”
初篁不无怜惜:“公尊贵,自然不晓得一个女堕贱籍的苦楚之,江夫人早年饱经磨折,如今心还能如此天真无邪,当真不易。”
玉无瑕没有说话,他想,一个人的、经历塑造他的脾与心,世间有千万人,自然有千万种活法,只不过个但都大同小异。
他印象中的女伶,要么媚主谄谀,要么如丁香那般,自有傲骨,清冷哀怨,可要论起小红杏,他只能用三个字评价她:奇女。
他仰望着蓝天碧空,悠悠叹:“国天香,可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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