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岸边”不过一周时间，tou一次“离家远行”的少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地方了――适应这里莫名其妙的训练方案，适应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在大吼大叫的教官们，适应私xia里guan他叫妈咪小男孩的其他哨兵们。平心而论，这里比“公海”轻松：教官们基本都是哨兵，很难见到向导（所以，偶尔放任一xia自己的心qing也没有关系，哨兵只能读表qing不能读心）；除非是受伤被送去医疗站，不然基本见不到一个可以被称作“博士（医生）”的人（所以，偶尔说一些不够明智的话也没有关系，ding撞教官只会被罚zuoti能训练，不会被各种dao理教训到你无话可驳为止）；最重要的一dian是，某个人形测谎仪心理侦查qi不在他shen边（虽然，每天晚上他都要chouchu最少五分钟的时间给她打电话，但只要看不到他的qing绪他想怎么说谎就怎么说谎）。

        此外，他的两个主要目标qing况jin展良好，暂时没chu现什么令他困扰的阻碍。

        那些教官实在挑不chu他的mao病――他在训练时绝对服从，从来不提chu质疑，也不会因为训练时的不适或痛苦说chu什么多余的话。他们现在唯一还能讽刺他的只是――他是个肌肉力量和shenti耐力还没成长到最佳状态的青少年，所以有时候不得不让他接受的训练qiang度比别人低一些。但这又不是他的错！自然法则就是如此，公海那些修改基因修剪xing格的疯狂科学家们也不能缩短人类生长的自然jin程（如果一个胚胎只花十年就能长成一个成人，他们怎么说他是人类，就算这些科学家自己能接受，除了他们之外的人也全都接受不了）。

        而和他一起受训的哨兵们嘛，虽然他暂时还没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拥有可以称为“友谊”的ganqing关系，但是，弗伊布斯觉得问题在于他们，不在于自己。这些青年哨兵们还是不能适应他这样一个存在，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像他一样对新东西适应了，他就能够完成他的目标了。

        一切都很顺利，很容易，不需要他绞尽脑汁去思考什么，anbu就班就行――接收指令，简单chu1理，zuochu反应。

        所以，他觉得，ting无聊的。

        今天，他像昨天一样在电话里简报了他一天的训练nei容，黛安娜也像昨天一样，在他每个停顿时“哦”一声作为回应。不知dao为什么，突然的一个时刻，nie着听筒的少年意识到：黛安娜也像他一样觉得无聊。

        他微微愣了一xia。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念tou：某人“也像他一样觉得”。判断别人的qing绪gan受不需要联系到自己。

        “我没有别的问题了，弗伊布斯。”黛安娜说，“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这是和昨天一样的结束语，他说一句“没有，再见”，就可以挂断了。

        他今天没说。黛安娜像他一样觉得无聊，这个念tou和单纯的“黛安娜gan到无聊”，带给他的gan受截然不同。如果他只是意识到“黛安娜gan到无聊”，他不会想说接xia来他要说的话。

        “黛安娜，”他说，“今天有人说我是个‘图灵机’。我想知dao什么是‘图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