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可杀。
月光盈盈透过白帘照来,被布裹住而显得愈发柔和,夏时节的微风拂着,漾着白帘和光影,好似一层层的波舒展在大殿里。
当那白帘飘远了,快晃到徐谨礼上来,倒是没能碰到他,却拂过一个羊脂玉般圆白皙的肩。
少女未着存缕卧在他怀中,小心翼翼地攀附着他的肩膀,凑到他颈间去嗅。轻轻蹭过他的脸颊,肤与肤斯磨之间像她曾经枕在芍药花里那样柔和,她仰起张,想像往常一样去咬他或者他,把他叫醒,让他看看自己。
还未待她能这么,面前人已逐渐睁开了睛。
而这一切被站在宗师殿外的杜惟依稀都瞧了底,他看见一个赤的妖女缠在他大师兄上,仗着他大师兄定之时,妄图行那不轨之事,简直教人发指。
长剑鞘,杜惟执剑刺去:“何人擅闯宗师殿!”
一举划破纱帘,布料被利刃刺破的声音比剑影更让人心惊,少女被吓到发抖畏缩。
徐谨礼抬手把她的肩在怀里,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大半光。另一手掌,将师弟刺过来的利剑生生定于一丈之外,不得动弹。
悍的灵力波动瞬间涤过整个宗师殿,白帘剧烈翻卷起,犹如斗鱼之尾摆个不停。
“惟,住手!”
呵止声让杜惟后退一步收回了剑,他看见徐谨礼眉紧皱弯腰:“师兄!”
徐谨礼被意外打破定时的状态,有轻微的晕眩和疼泛上来,是他的心被挖走后的后遗症。他低眉瞥了一怀里的人儿,先脱了外袍将她全紧紧包住裹起来。
待杜惟近只看见徐谨礼怀里有个长发坠地的小丫,他顿时不快:“师兄,她是……”
徐谨礼朝他:“是苓茏。”
苓茏回偷偷瞥了一刚刚很凶的杜惟,看他还生着气,又把转回徐谨礼的怀里。
杜惟紧锁的眉放松来:“既是她,那便罢了,倒算是一件好事。”
徐谨礼轻轻拍了拍怀中少女的后背:“别怕,他不会伤你。”
苓茏不说话,就拉着他的衣襟,躲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借着长发掩映回看杜惟两。
“师兄,苓茏既已修成人形,你我不如尽早前往邕都鬼界吧,你这,再拖就来不及了!”
“莫慌,你明日将那两味仙草先熬制来,待我饮之后再说。”
杜惟不知他为何总是如此要拖到最后,他说了这么多回全是白说:“行吧,那师兄早些休息,我先退了。”
说完便拂袖转而去,越过白帘时还带起了一阵微风。
徐谨礼知他这是又生气了,无奈摇了摇。
苓茏待人走后才敢抬好好瞧瞧徐谨礼,她手里依旧拉着他的衣襟,仰轻轻拽了拽。
不知怎得,小狐狸变成人之后似乎变得安静了许多,徐谨礼低看她的睛:“如何?”
苓茏想了想该叫他什么,想起刚刚杜惟这么叫他:“……师兄。”
徐谨礼摇摇:“我并非你师兄。”
“师父?”和她追着跑、一起玩的徐听云会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