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叫号的凳。
并肩上课、走路、读书、写作业、吃饭、看电影、等待。
同床共枕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并肩,卧室的灯关了,还有人玩手机,看到搞笑的段和视频立刻就要分享,和旁边的人一起看。
肩挨着肩,脑袋凑在一块,手机屏亮起的光不断变换颜和亮度,照亮黑暗中的两张脸。
笑不一样,不是每次分享都会一起笑声。
在T大念书的巫雨清,永远是最后锁屏睡觉的那个人。宗政航不喜她熬夜,到就没收手机,拿到卧室外充电。
衣帽间很安静,这份安静他们也很熟悉。礼堂总是安静的,这里是他们穿婚纱和燕尾服接吻的地方。
如果巫雨清对空间和面积更,会发现他们现在坐的位置,是当初婚纱人台摆放的位置。
“计划去哪儿?”宗政航开启对话。
“没有计划。”巫雨清说。他比她更清楚,她哪儿都去不了。
那为什么收拾行李,为什么里面有除结婚证和本外的所有的证书,为什么放一张全家福?
宗政航无声地问。
他最震惊和骨悚然的就是那张全家福,这让他想到巫雨清被枪击后他的噩梦。
巫雨清“听”到了,但她该怎么说。
因为她意识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是想得就能得的病。
所以收拾行李。
哪怕无法离开。
因为如果不收拾好,她总是想起上辈两次提分手的场景。
一次是她收拾到一半接到继父的电话,公司事了。
一次是她宣布分手后被关在房里,关她的人坐车赶往机场,计划差。她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如同一件家,等主人回来置。
犹如一个暴毙的亡灵――她确实是一个暴毙的亡灵,真奇怪,宗政航怎么不嫌她晦气?――想着生前没完的事,徘徊不前,不愿赴黄泉,非要完这件事,放执念才行。
于是她收拾了一个行李箱,放在衣帽间里。
行李箱就是可能,一个说走就走的可能,也许概率很低,哪怕无限趋近于0。
但它存在。
人生有无数可能,不该无视和放弃任何可能。
风华正茂的青年可能活不过30岁,掉到海里的人可能只是脑震,珍惜的人可能伤害你,极力避开的人可能成为夫妻。
“也许你明天起床,看到我就烦,觉得自己在一个女人上花费这么多心思和力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也许你在单位堂吃饭的时候,发现一个人格外可,从此每天都期待能遇到ta。
“也许你午睡后大彻大悟,决定放过彼此。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