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溢血的伤,你一耳光过来偏了一些,僵直了一会又乖乖凑回来,他穿的一青袍是你以前的校服,他穿起来很好看,染了尘也显得段清瘦不沾烟火,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是人。
你看着他血的额,红覆盖了他一边漂亮又清亮的绿眸,多么可怜,你又想到来这里之前家里养的那条在混乱中被人们踩死的小狗,血肉模糊的一小团待在你怀里慢慢咽气,你不断拍它背哄着它,哄着它,好像这样它就不会死,可以陪着你一起来到这个困住你的乡村里,真矛盾,你刚说他不是你的狗,又觉得他像你的狗。
你掐起他还暗自咽痛呼的咙,把他拉起来望向你,他的浮着,那眸的小又让你想起你第一次遇见他时那条蜿蜒不断奔的小溪,他的生命由此孕育,是新生,而不是你如今的腐烂和荒谬浪的绝望。
路辰,把嘴打开。他刚刚还翻涌过酸和你名字的嘴就乖顺打开了,粉红的被你压在指腹,微妙地颤抖,他在生理呕,牙关总在试图合上让涎不至于到你袖上,颚卸了,他彻底疼得像被搅漆黑的漩涡,官里到湿漉漉的,你的手指也湿漉漉的,声碰撞在耳膜让他以为溺了。
铁锈味是野蛮的,长满了此时他荒芜的味觉,像那些群吃的饲料,像有玻璃碎裂在他咙了,他吐不来,铁的刑夹紧他那颗染血又小巧的牙,一从粉的牙龈里,梅花一样红的血迹,滴落在他手上。
疼……他后知后觉地糊说着,你不知他锋利的贝齿有没有连接毒,你没有学习过这方面东西,此时再厉害的生来狩猎的牙也只是屈辱地躺在你手心,像是原始博弈里常得到的拿来驱邪恐吓敌人的战利品,你仔细想了想,和现在的行为也没差。
他垂盖住混乱的绿意,你用一个小钻钻一个边缘糙的,串上链,在他微微垂的脖颈上,他的牙像钟摆一样敲击他的膛。
你想在上面刻些什么,却想不到,想了半天也只是刻上了你的名字,一厢愿地想着也许等他活着离开这里,人们就可以从这个牙齿上看见一个绝望的灵魂最后的救赎。
混乱中他又想到你们的第一次,你打算走到悬崖边一跃而,而他正在不讲理的发里,没有人类的盖弥彰,只是坦诚地说自己的望,用暗中蜿蜒的尾圈住你的腰阻止你迈向死亡的脚步,他永远记得你那时如同一坛骨灰那种昏沉的眸,山间的风呼啸而来,还带来了数不清的烟尘,和耳边幻觉的河边风过芦苇时会发的窸窣声。
幽暗的山他绿的眸显得更加明亮,真切,就像火车隧的尽,他垂颅蹭了蹭你的手,与其说是温顺不如说是蓄的威胁,残忍的,纯粹的,属于野兽的天真。